原来,吴长庆正念着朝鲜之事,海军提督丁汝昌便在六月二十四日这天,带着北洋大臣直隶总督张树声的手信,来到了庆字营当前的驻地——登州。
丁汝昌与吴长庆一贯相熟,素日里多有通联。而张謇一直在为吴长庆处理文案,自然也就与吴长庆的熟人们都熟稔起来。除了丁汝昌,李鸿章、沈葆桢等名流,都知道张謇这么一号人物。
初次见面,丁汝昌便与张謇十分投缘,现下再在登州相见,他不禁对张謇打趣道:“咱们现在有机会合作了。”
这之前,李鸿章因母丧而返乡丁忧,朝廷转而命张树声以粤督身份调署北洋,暂代其务。张树声以为,朝廷必须不遗余力地抵抗日本军队,因此便派丁汝昌拿着他的手信,面呈吴长庆,要他立马奔赴天津,商议援朝之事。
吴长庆哪敢怠慢,再说这也是他的心愿。当下收拾行装,安排轮船。丁汝昌则暂归营地待命。
两日后,张树声所派的专员,便在大沽口等到了吴长庆、张謇二人。
专员把这三人引至一所隐在林荫深处的公馆,一盏茶的光景,张树声便带着他的幕僚
何嗣?j过来了。
五年前,何嗣坤便与张謇相识相知,此刻再见这位小他十岁的老弟,实在是有满腹的话要说,但他深知国事为重,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候。
见着何嗣坤,张謇更肯定一点:援朝之事不仅刻不容缓,更是重中之重。
要知道,何嗣坤当年以文牍显才,成为张树声的幕僚,数月接触下来,张树声对他深为倚重,一切军政之事,都要与之相商。
这一次军机会议,显然是极大的机密。吴长庆虽愿给袁世凯随军的机会,但也没带他过来。至于张树声,也只带了何嗣?j过来议事。
三日之内,几人就作战方略商议两次,定下了详密的计划。
吴长庆方带着张謇返回登州,积极备战。
回程中,吴长庆叮嘱道:“我只信得过你,紧要的事,还得你一桩桩的去办。越快越好。”
“是。”张謇应道,他当然知道,那些重要文件,是不能让旁人染指的。
吴长庆又意味深长地说:“闵妃集团和大院君,皆非善类。此行帮他们平定内乱,还得注意一点,这不是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倒东风的事。待到尘埃落定,最好想个法子,让国王自己……”言至此,吴长庆没有再说。
张謇低声问:“筱帅是说,罪己诏?”
吴长庆点点头。
“下官明白了。”
吴长庆说得没错,这些年来,闵妃集团所谓的种种改革,不过是为巩固势力、窃弄威权所行的障眼法,并未起到应有的作用。如果不是眼见王室越发堕落,朝政日益腐败,兵民又何必发动政变呢?
正因如此,此次援朝平乱,目标只应对准狼子野心的日军,至于朝鲜兵民,若能行怀柔安抚之道,再好不过。
“事成之后,本帅赏你三千金。”张謇正思索着这怀柔之法,忽听吴长庆道。
他忙回禀道:“为国为家,正是吾辈之职。筱帅不必如此。”
吴长庆哈哈一笑,拍拍他肩膊:“到时再说。”
第11章 以字证名识君意(3)(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