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相挣来的,权当本相陪你去了如何?”
苗苗娇嗔:“相公……”
天,这又麻又嗲的音质是几个意思?她打了个寒战回赠:“请娘子怜惜为夫这怕冷的身子可好?”
苗苗柳眉高挑:“相公前些年不是被某位有心之士赠了一粒珠子在身上,从此再不畏冷的么?”
宣隐澜避之不及:“那也要娘子不要一味给为夫降温才行。”
苗苗媚目斜横:“那此刻需不需要为妻给相公暖上一暖呢?”
宣隐澜挥袖:“敬谢不敏,慢走不送。”
苗苗娇声:“哼。”
“稍等。”她招了招手,把人叫到近前,“娘子,听为夫一句劝,想要一根不解风情的木头逢春开花,需要灌注的是如水的温柔,而非这些不知所谓的酸风醋雨。您处处针对,只会势得其反,倘使造成情天难补恨海难添,可是要追悔莫及的呢。”
苗苗粉面倏红,嗔道:“相公你还是太闲了是不是?情天恨海的似乎不是本夫人,而是远在异国隔三岔五寄一封蝶双飞的那位。”
宣隐澜耸肩:“夫人就继续傲娇下去罢,为夫要忙了。”
苗苗粉颊艳若朝霞,秋波妙目横了杵在门外的某根木头一眼,嘴里又冷哼道:“木头就是木头,哪还能开什么花?本夫人要去月神庙上香,请相公派侍卫随行保护。”
绕了一个大弯,这才是此行的目的么?宣相大人完全配合,扬声:“钭护卫进来。”
钭溯排闼而入,垂首施礼:“请相爷吩咐。”
男子高大,女子娇小,倒是相配。宣隐澜目内含笑:“夫人到城外月神庙上香,你带几个得力的侍卫护持左右。”
钭溯顿了顿:“是,相爷。”
钭溯这是脸红了么?她心花怒放:看来并非是神女有梦襄王无心,只须苗苗的攻势再猛烈一些,她宣隐澜的老婆就不愁名花无主了呢。试问天底下的相公有几个做成她这番模样的?时不时还要指导娘子如何红杏出墙,帮助自己的娘子成功红杏出墙,唉。
*
只是,变生肘腋。
三日后,宣隐澜失去这了这份惬意飞扬。
她立在厢房门口,看着榻上的姝儿,着实难以置信。
怎么会?怎么可能啊?那个夜里,姝儿还为嫁衣上的并蒂莲添了最后一线,然后,在她和苗苗的调笑中颊红入眠。可今日,今时,今刻……冰冷的躺在这里,没有了一点声息。
三日前,苗苗携姝儿上香,身旁有钭溯及三名相府护院,下山途中,被混乱的人流冲散,钭溯只顾得护及相府女主人周全,等到了清净地面,方知不见了姝儿形影。一行人一方在山上搜找,一方遣人回相府求援。宣隐澜当夜派出几拨人马,三日内,几乎将阏都城翻平,直至今晨天光未曦时,在相府的后巷内发现了姝儿衣衫破碎的尸身。
她的姝儿,她顽皮俏丽的姝儿,惹人怜爱的姝儿,曾和她共享一个秘密十几年的姝儿……宣隐澜扶住门柱,不使自己被这一波波袭来的怆然击倒。
而苗苗,在姝儿身边哭了晕,醒了哭,血泪相和流。姝儿啊,是她寂寞深闺时的良伴,是她亡奔天涯时的难友,是她的解语花,是她的妹妹啊。
“相爷,请节哀。”钭波扶住面色苍白的她。
相爷?是呵,相爷,她是相爷,她是一国之相,一家之主呢。这个时候,谁都可以无措张惶,惟独她不能。宣隐澜挺直脖颈,吩咐几个在旁抱头啜泣的丫鬟:“你们几个,两个帮着夫人为姝儿沐浴更衣,就把那套嫁衣给她换上,记住,要让她干干净净的离开。两个去把姝儿的未婚夫叫来,与姝儿作别。”
几个丫鬟伏首称是后,她甩身出了内室,直回书房,那里,是她的战场。
书房内,宣隐澜眸内寒意成霜,问:“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姝儿?”
“禀相爷,小的是相府后门的那条小巷弄里看见姝儿的,她……”相府管事抹泪不止:那丫头前几天还在兴高采烈地准备嫁人,还在缠着他要干女儿的份钱,怎么就没了?
宣隐澜眼中却没有一滴眼泪:“你们之前找了她三天,可曾找过那条巷弄?”
管事点头:“自然是找过的,小的几人还途径过好几次呢,这一回也是因为小的要抄近路,才……发现姝儿……”
“发现姝儿时,近旁有没有任何可疑物件?”
“小的……”当时只顾了悲恸惊骇和护住那丫头的身后尊严,不曾顾念到那些。
她冷声,一字一顿:“给本相回去找,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第128章 无耻是无耻者的座右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