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经解下莲蓬衣,交给身后的小厮捧着,而后,他又当着她的面儿,解下狐裘风帽,又递给小厮。
小厮行了个叉手礼,便退出去,带上门。
潘令宁笑道:“我来了京城才发现,逢年过节,京中的贵客,反而希望在茶楼酒肆聚引团聚,不像我们歙州,每逢使节,才过晌午,街上就空了,都各回各家,在家中团圆!”
“是啊,京城的繁华,毕竟各地比不了!”温巡扫了一眼满桌子热气腾腾的菜,诧异地眨了眨眼,看着她,“你动作如此迅捷,便已经点了一桌子菜?”
“你看今日宾客之多,我惶恐他们人手招待不及,便自作主张点了,有巡哥哥喜欢的‘问政山笋、‘太白鱼头、‘落苏鸡丝,还有……‘臭鳜鱼!”
她抬起热气腾腾的臭鳜鱼,似邀功一般给他看:“你爱吃的和皖南的菜品,但凡清风楼可做,我都点了!”
温巡眼眸一亮,略带惊喜:“宁儿办事越发利索,有令堂风范,仍在歙州之时,逢年过节的团圆饭,都是伯母张罗。如今中馈之事,宁儿也愈加得心应手!”
“我哪习得中馈之事,我只会点菜,如今家中还是徐焕帮我张罗席面!”
潘令宁笑笑说道,抬手示意,“巡哥哥快坐下来吃吧,咱们自家人,也不做那‘看菜的繁规缛节了,上箸子吃饭!”
她把筷子摆到温巡跟前,又拿起他的碗,替他盛汤。
温巡只呆呆地望着她,忽然轻声道:“也好,你若喜欢经商,中馈之事便请宅老和掌事替你分担着便好,别太累着了。我仍寻思着,待我忙完北疆榷场的差遣,兴许可依功领赏,擢升官品,届时,我便向潘家重下聘礼,不能委屈了你!”
潘令宁一怔,不由得停下舀汤的动作,呆呆地看着他。
温巡恐她端碗的手势不稳,双手接过那盛汤的碗,轻轻放下,又双手捧着她的手掌道:“宁儿,我领的北疆的差遣是短差,约莫三四月便忙完了,届时论功行赏,我将祈求陛下外放我回歙州,亦或者江东南方之地,你随我回南方可好?”
“我随你……回南方?”潘令宁蹙眉一问,对于他轻易把她京城打拼起来的生意,当做不存在,和可轻易舍弃,略感诧异和不解。
温巡却道出他的忧心:“宁儿,北方不太平,战事随时而起,北契国常年受渤海北境的金人骚扰,同样也是内忧内患,继续一场战火转移国朝忧患,因而频频向南廷施压,要挟增加岁贡,若成了,他们可缓解今年大宅大雪颗粒无收的窘境,若不成,这战火势必燃烧起来了。
“烽火若牵连京城,你在京中的生意也不好做,潘家的根基本本就在歙州,在南方,不若随我回南方,你若留在京城,不论我去了何处,我也不放心!”
“京师百万厢兵和禁军拱卫,若连京师都牵连烽火,得是多大的战事?巡哥哥会不会杞人忧天?”潘令宁不太相信。
温巡摇了摇头:“宁儿,你未见识过那北境的惨状,你还不明白,如今的天下,已经不是承平安宁的太平盛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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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虚妄太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