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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故人返京[1/2页]

墨香策山河 拾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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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船驶出渡口,船尾在宽阔江面划出白练般的长条细浪,朔风凛冽夹杂着江水的腥气,这便是离别的味道。
     闫叔等纸博士在船尾上挥了挥手,潘令宁亦朝他们挥了挥手,直到他们的身影随着船只缩成了江心的一小点,潘令宁这才低头揩泪,而后蹬马车离去。
     腊月的渡口异常繁忙的,回京的、返乡的旅人,皆赶在正旦时节之前完成往返,云伯的马车在物货堆积、人肩接踵的街衢走走停停,潘令宁的思绪也似这徐徐拂动帘幔的清风,缓缓展开。
     父亲连类似“讲义堂”的学堂都不肯沾染,又怎么轻易跟延朔党搅合到一起?
     一直以来,父亲的经商之道,便不愿意掺和政治,源于早年潘家祖上曾有族人重金捐官,却卷入了立场斗争当中而惨死,甚至险些连累族人。
     潘家便对那捐官不再感兴趣,一度也曾经靠着买僧人的“度牒”而躲避徭役。
     父亲重振纸坊之后,家大业大,母亲又一心积福,便不愿钻营去取,认为暴增的财富积累难免损阴德,引来祸端,便不愿意依仗那捐官,和买度牒躲避本该合理的税赋徭役,再加上潘家其余族人,已经买走了相应的度牒,泛滥成灾,父母便更不愿意沾染这些、
     从而老实本分经营,该纳的税赋也都足额缴纳了,平日里也没少积德行善,只是没想到,即便如此,父亲“万金侯”的家财还是被官吏惦记上了。
     英年早逝的二哥,脾性是为几个兄妹当中最冲动的,曾劝说父母为何不早早捐官,亦或者买一个度牒。
     父亲答复:“潘家有今日之势,皆是纸竹佃农低廉供养,若连分内的税赋也不愿承担,让这些无田无地的佃农如何承担税赋?”
     母亲也劝说:“潘家的祸端全因家财而起,即便捐了官,买了度牒,难道便能躲避?祸福相兮,平日积德行善,总能躲得过去。”
     可是父母盼着这一“躲得过去”,盼了十几年,随着潘家承担的衙前役负担愈重,呆滞二哥横死、大哥病重,地方的官吏也索取无度般恨不得要了潘家的命。
     父母才萌生了让三哥考科举的念头,若跻身了官户,潘家至少可以拒掉那百般刁难的衙前役,可一切都晚了。
     父母的经商理念,凭技术立足,不损佃农利益,和佃农共生共荣,便连捐官也不肯,又怎么轻易成为那延朔党党徒,做出损坏家国利益之事呢?
     如若父亲并非延朔党党徒,与父亲相互知根知底的温父,必然也不会是那延朔党党徒,而温巡……应当更能排除延夙期公子身份的嫌疑,因为若无温父的助力,小小年纪的他,十几年前是不可能建立起夙期山庄的。
     温巡也极力否认他加入了延朔党,只是承认了他被延朔党利用。
     可是温巡的话仍有些许矛盾,温巡为何一口咬定她的父亲潘怀,乃延朔党党徒?
     潘令宁理不清其中的蹊跷,叹息一声,只得作罢。
     ……
     腊月时光如驹,几乎一闪而过,转眼又临近正旦,小年之夜,虽大雪漫天,但也挡不住街上炮竹声一阵阵。
     店中女工众多,也有异乡客居京师者,如今得了自由身,也想回老家赶着过个年节。
     潘令宁索性安排了福利长假,从小年之日起,至明年元夕之间,铺中的长工轮流值守,轮流放假。第204章 故人返京[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