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玩在外婆家。狗娃舅厦的经济条件比较好。他舅厦爷爷在县城里工作,小舅舅又当过生产小队干部,经济条件可比柳湾的陈家要好多了。
狗娃、杏儿上学以前,常住在外婆家,大舅家的海海、川川、洋洋和二舅家的艳艳以及舅厦邻居的孩子都是和他们一块儿玩着长大的小伙伴。舅厦奶奶赶集回来,总是会给孩子们买一些好吃的。因此,狗娃、杏儿与舅厦奶奶有着很深的感情。
这年春天,也就是学生刚开学后的一天下午,戏台前的广场上磨电机“嘟嘟”地响着,高音喇叭里广播说晚上要放电影,还不时播着样板戏的唱片。
村里要放电影了,娃儿家高兴极了,一放学回家就搬着凳子去占地方去了,天还没有黑,戏台前的广场上就排满了一排排高高低低、长长短短的凳子、椅子。狗娃带着妹妹挤在人群中,正好奇地瞅着放映员摆弄放映机。
“狗娃!”狗娃回头一看,原来是邻居三娃在喊他。
“哎,昨儿个你咋没去学校呢?张老师让你去的。”
“噢,不知道,我今儿个晌午才从舅厦回来。”
“那你明儿个一早就赶快去吧。”
“嗯。”
……
就这样,狗娃上学了。
云岭村子比较大,小学和初中是连读的,叫做七年制学校。学校的土墙上写着“教育要革命,学制要缩短”之类的标语。教室里讲台黑板上方贴着毛主席像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标语。学校的假期与农时相应,春季适学。
狗娃第一天从学校回来,就对妈妈叶子讲:“妈,学校要我们每人带一本毛主席语录本。”
“哦,带语录本干啥?”
“老师说,每天第一堂课,都要全体起立,挥着语录本喊一遍‘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敬祝林副主席身体健康。”
“哦。屋里桌子上有,你拿去。”
狗娃赶紧跑过去:“是这吗?妈。”
“嗯,你拿那小的。”
“嗯。”狗娃拿过来用袄袖子擦了擦塑料皮。
“装到书包里,甭明儿个出门忘了的。”
“就是……旧啦。”
“塑料皮,用湿抹布抹一下就新了。”
“嗯。”
这时的一、二年级学生,一般都是用“石笔”在“石板”写字,只有升到三年级,才开始用铅笔和本子。学校提倡勤俭节约,学生的铅笔要一直用到枣核大小才会扔,本子也都是用了正面用反面,而且本子都是家人帮着用大张的白纸裁成32k后用针线装订的。
虽说学校里有批判“智育回潮”的标语,但由于历来重视子女成绩的传统和民风,老师和家长都很重视孩子的学习。一般家长都会对老师说:孩子不好好念书,你尽管打。所以,调皮的孩子在学校了挨批评,甚至挨老师的打,也都是正常的事情,从来不会有哪个家长找到学校嫌老师打孩子的。
这天上午,老师正带着狗娃他们在室外的黑板上学汉语拼音,而别的班却在做早操。狗娃觉得好玩,就不时回头看看。不料被发现了,老师抡起教鞭棒就往狗娃头上敲,还一边“咬牙切齿”地训斥:“我让你看!我让你看!”狗娃疼极了,但回到家里,也不敢告诉家里人。
狗娃不是很机灵,但学习却很认真。放学排队,老师让当天成绩最好的排在第一名,狗娃只排过一、两次。大概从二年级下学期开始,狗娃的成绩在班上排到前几名了,后来还成了班委。班主任夸狗娃脑子旷,作文写得好;不过,老师也不时批评狗娃爱骄傲自满。
老师经常让高年级的好生去辅导低年级的差生。最初是高年级的辅导狗娃,但后来狗娃去辅导别的孩子了。晚上,他带着小黑板到同学家里去“讲课”,那一招一式俨然个小老师。当然,这都是后来三、四年级时的事了。
这时的乡村学校还没有电视机,更不可能有电脑,但有画本,有故事会,还有有线广播。老师有会吹笛子、吹口琴的,也有会拉二胡、弹风琴的。学校有个文艺宣传队,有吹洋号、打洋鼓的,也有打快板的。
老师指导排演文艺节目的。狗娃和他们班上的全娃都参加了学校的文艺宣传队,但全娃因为家里成份不对,多演的是狗地主之类的反面人物。
&nb
第二十一回[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