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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1/2页]

柿子湾 旷野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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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快过农历新年的时候,叶子在庙会上碰到了邢家媳妇,问那事说得咋样了,邢家媳妇却说武家老婆还没有想好。听了这话,叶子凉了半截,着实有些个失望。但她似乎还是不死心,闲暇的时候,武家小姑娘那红扑扑的脸蛋、水汪汪的眼睛就不时浮现在眼前,弄得叶子心事重重的,这个年都没有过好。
      柿子湾一带虽然属于暖温带季风气候。但由于地处内陆、远离海洋,东面和南面又分别受到太行和中条两大山脉的阻挡,再加上黄土高原沟壑纵横地貌的影响,一年的雨水并不太多。
      这里的饮用水主要靠地下水也就是井水。这儿的水井,一般比较深,有十几丈,就像电影里的“老井”。井,完全是人工开挖的,井壁是一色的黄土,只是在接近井底、常年被井水浸泡的地方,才用柳木制作的“井旋”一层一层护起来,以防井水泡软井壁而坍塌。井口,则是用一大块厚石板凿出个口儿镶上去的;那一道道麻绳磨出的深深的槽痕,记载着岁月的沧桑。
      老槐树下,高高的井台上,碗口粗的木车轴横架在两个竖起的石墩上,一头拴着辘轳,辘轳上粗粗的井绳一头系着一只柳罐。甩开膀子摇着辘轳,柳罐便把井水从十几丈深的井底搅了上来,抓住柳罐倒进长方形的石槽里,舀上一瓢那甜丝丝的井水,比饮料还好喝。
      至于其他用水,则主要靠池塘和“天井”。这里的每个村庄都有池泊,各家各户都有天井。一下大雨,巷子里的积水都往池泊汇流。池泊,以黄土夯底、砖石砌岸,杨柳环绕、灌木护岸,白鸭嬉戏、蛙声悦耳。大姑娘小媳妇谈笑间挥舞着棒槌,洗着五颜六色的衣物,也算得上是宁静村庄的一道独特的景致。
      柿子湾一年的雨水多集中在夏季七、八月份。炎炎夏日,酷热难熬,当上空的云朵由白变灰、由灰变黑、由少聚多时,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骤雨如注。雨水冲刷裸露的黄土形成滚滚泥流,从高崖土岭而下,沿山谷、沟岔、壕沟奔流而出,直扑深沟大壑,奔流入河。到了冬天,寒风刺骨,也会下上几场雪。一夜鹅毛大雪之后,第二天要推开房门就费劲了。普天的阳光经这皑皑的白雪一反射,直耀得逼你的眼。堆雪人、打雪仗,那更是大人、小孩的一大乐趣。
      孩子是庄户人的希望,也是庄户人养老送终的依靠。但无节制的自然生育,也带来了人口的膨胀和资源的紧张。这不,二十多年下来,云岭的人口就翻了一番,搅一担水要排半晌队,村里原有的两口老井已经不能满足全村吃水了。
      于是,这年冬天,云岭在南沟里平田整地时,特地从柳湾请来一位会看水脉的老汉。先是在沟势由南向西转弯且靠近排洪槽的地方选了个井位,可挖了三丈多深仍不见水的影子,只好放弃回填。后来,又在沟势由东向北转弯且靠近排洪槽的地方另选了个井位,挖了起来,总算终于出水了;而且水质不错、甜丝丝的,出水量也很大、足有八九尺水。
      当然,这个井也完全是人工开挖的,一镐一锹挖下去,一筐一筐用辘轳搅上来,井底见水的地方也用柳木做的井旋护了井壁。只是这口井没有村里的老井深,但井口可比老井要大上好几倍。
      井打好以后,也就是第二年开过春,从县城买来潜水泵、加压泵、柴油机和输水管,又在靠近南沟沟沿的崖嘴上用水泥、钢筋和砖头盖了个有一间房子大小的水池子。水池子上面用水泥做了个横匾,匾上用水泥阳刻着一排醒目的大字:“吃水不忘挖井人,幸福不忘毛主席”。云岭从此不用去老井搅水了,水龙头一拧,一担水很快就挑回家了,庄户人高兴地称之为自来水。
      也是在这年小麦吐穗、布谷鸣鸟叫的季节,叶子又生下了个小子。吴家又添了孙子了,婆婆可开心了,又是请人别草,又是给娃儿过三日、过满月的,还顺大孙子的名字给小孙子取了个“二狗”的奶名。
      因为家里缺工分,二狗刚过了满月,叶子就赶紧随队里干活去了。每天下地干活,还得照顾孩子、蒸馍做饭的,再加上淋了雨,近日叶子感冒了,浑身没劲,咳得挺厉害,脸色黄黄的。吴家婆婆熬了姜汤,又加了黑糖,让叶子喝,又从保健站拿了点药,几天下来,叶子渐渐有些好转,觉得有点精神了。
      这天晚上,叶子把二狗哄得睡了之后,又做了一会儿针线活,便躺下睡了。不一会儿,稍门响了一下,舍娃串门回来了,走进屋子准备睡觉。当然,这时狗娃已经快四周岁了,和奶奶睡在小北厦里,舍娃夫妻俩则带着杏儿和二狗睡在小西厦里。
      “轻点,娃才睡着。”叶子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舍娃碰到炕边尿盔子的声音后小声说道。
      “洋火呢?”
      “月儿那么亮,还点灯干啥?”
      “行,行,行,不点了。”
      于是,舍娃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色走到窗台前,端起茶缸子喝了几口水之后,两脚后跟儿一踩一抬脱了鞋,便上了炕。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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