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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1/2页]

柿子湾 旷野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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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那天夜里,借着薄薄的窗帘透进来的朦胧月光,叶子吃惊地看见了一张非常熟悉的脸,一股酒气熏得她喘不过气来。可怜的叶子像只羔羊似的,不敢吱声,忍着下身的疼,无奈地任凭那人着,待到那人惬意而去。
      那一夜,叶子用被单儿蒙着脸,含着泪水躺到天亮。而就熟睡在大土炕的另一边女同学,却打着呼噜儿一直睡到天亮,浑然不知夜里所发生的一切。
      发生这事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叶子没有对任何人讲,包括自己的爹妈,一点都没有流露出来,但她还是担心会有什么事。因为男女之事,叶子多少晓得一点儿,就像“听房”是教小伙子们如何“行事”一样,这女人们在一起荤话连篇的,也是暗示给大姑娘什么的。
      听房,是柿子湾一带有个闹洞房的习俗,就是允许小伙子们躲在窗户外面或者什么地方,去偷听那新郎新娘的房中之事,名之曰听房。听房的过程中,若是被新郎新娘察觉了或者被新郎家人发现了,不仅不能责备,而且还要给小伙子们吃喜糖、吃煮鸡蛋什么的。
      叶子成天家在同学和女人堆里钻来串去的,中年妇女、小媳妇们的荤段子,自然让叶子也约略知道了一些男女因果。正因为这个缘由,所以,第二天回家以后,叶子就让妈妈找媒人,催张家赶紧把婚给结了。
      但自从嫁到清平、过了张家这门,叶子心里还是一直不踏实。眼目下,这先前的不祥之感不幸被证实了。纸,是抱不住火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叶子思量再三,仍不想对任何人讲实情,就看张家的态度,她只有听天由命了。
      儿媳妇生了别人的孩子,这不论对谁都接受不了。见叶子只一个劲儿地哭,也不说一句话,张家妈妈便冷冰冰地对叶子和亲家母说道:“事情弄到这步天地,咱啥话也不说了,说啥也没用。眼目下,也只有这一条道,离婚。”
      说过这话之后,张家妈妈一转身,就回自己屋子去了。回到北厦,张家妈妈又给接生婆加了一份厚礼,让接生婆对外一口咬定,就说是接生了个死胎。虽然张家妈妈嫌脸上难看,并没有挑明叶子未婚先孕的事儿,但接生婆也是个精明的人儿,一听这话自然明白其中的原由,也就顺了张家妈妈的吩咐。
      当天夜里,叶子妈更是一气之下,裹了女婴,趁着夜色,一口气跑到村西头,把襁褓中的婴儿丢弃在了村外头。虽然是大热的夏天,但夜晚还是比较凉快的。不过,这个年代人口比较少,乡下时有野狼、野狗、狐狸什么的出没,不时听说谁家孩子被狼叼去了,却很少听说有哪一个拣回个孩子的。
      正值仲夏,骄阳似火,酷热难熬。村里的土墙上出现了用石灰水刷着“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之类的标语。叶子才生过小孩不久的一天,一大早,叶子收拾了自己的换洗衣服,拎着个红袱子,和小张一前一后默默地走到公社,以感情不和为名,办了离婚手续,便各自散了。就这样,在清平的张家忐忑不安地生活了八个多月之后,叶子带着耻辱,拖着虚弱的身体,两手空空的,又回到了柳湾村。
      这个时候,柿子湾一带的农村仍以粮为纲,不许多种经营,实行的是以生产小队为基础的公社、大队和小队三级核算制度,牲口、牛车、马车等大型生产工具和田地都归集体所有,由队里统一安排使用,田里的农活儿也是由小队队长统一安排。
      村里按大寨经验实行了工分制,一个全劳力一个劳动日记十分工,老人和学生等半劳力一个劳动日则记五到九分工。
      生产小队打下的小麦、谷子、黍子、豆子、芝麻、玉米、高粱等粮食和棉花、棉籽油以及瓜果蔬菜等农副产品,除了上缴公粮和选作种耔以外,基本上是按人口多少平分给每个家庭。当然,也有个别生产小队是按全劳力和半劳力的不同情况分配粮食的。
      到了年终,按国家农副产品统一定价、全年农副产品总产量、大型农机具折旧、农药和化肥开销、公积提留、全年工分总数等因素,核算农业利润和工分单价。每个农户全年所挣的工分总和,按工分单价折算成钱,再减去该农户全年所分得的农副产品的总价款,剩余部分就是这个家庭一个年度所应该分的红。
      这时的农业生产主要靠牲口和人工,劳动生产率都很低,再加上国家工农产品的“剪刀差”政策,也就是通过压低农林牧副渔产品价格,以暗补的方式让农民支援城市和国家建设。所以,这时柿子湾一带的农村,一般一个全劳力一个劳动日即十分工也只能核算到两、三毛钱,最好的也不过四、五毛钱,差的也有一、两毛,甚至还有五分钱的。
      但生产队的农活并不因为分红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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