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四回[2/2页]

柿子湾 旷野牧歌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吗?”
      “会几句。”
      “哪唱几句,咋样?”
      于是,冯老师便站起来唱了几句。冯老师毕竟是文化馆来的,庄户人没想到还真唱得不歪呢。
      从此,大伙不时会要冯老师唱一段,给大伙乐一乐。冯老师虽然是“右”派,但也挺平和,再加上知识分子的文乎劲儿,庄户人也挺待见,相互间的关系一下子融洽了许多。
      这时候,村里头识字的少,小学里的老师就更紧缺了。村里人实在,也没什么太多的政治头脑。看冯老师是从文化馆下来的,有文化,脾气又好,就自作主张,把冯老师安排到村里的学校当老师去了。当然,每逢星期天或者寒暑假,冯老师还是得参加生产队的劳动。
      入冬农闲的时候,村里要排戏,以便春节演出。冯老师自然也被请去教戏。只是因为他身份特殊、是“右派”,所以只能在村里的业余剧团里当个副导演。不过,冯老师并不计较什么副导演正导演的,依然专注于教戏、排戏。
      十几岁的叶子和她的同学,也进了村里的业余剧团去学戏。冯老师有文化,又谦和,成天家被小媳妇、大姑娘围着教戏、学戏的。这日子一长,自然也引来了一些闲话,除了说“政治界线”模糊的,更有人议论哪个哪个与冯老师走得近了什么的。对此,冯老师和一些演员郁闷了好一阵子。当然,这些闲言碎语,就不细说了。
      且说叶子有三个最要好的女同学,除了英子,还有一个姓邢,叫环儿;另一个姓孙,叫梅子。四人同住在一条巷子里,也都是同一年出生的,只是环儿生日大,叶子生日居二,梅子生日居三,英子生日最小。四个姑娘是从小一块儿玩着长大的,在高小是同班,高小毕业后又都在村里头务了农,天天在一起干农活、做针线活什么的,相互照顾,互相帮衬,对外都自称是结拜四姊妹。
      邢家、孙家和刘家的祖祖辈辈都是地地道道的柳湾人,自然比陈家这个外来户要强一些。环儿的父亲是生产队里的会计,上衣口袋里常常别着一支钢笔。梅子的父亲呢?又是个村干部,在村里也没什么人敢惹。在家里,环儿、梅子和英子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而且都是与爹妈屋子“两头折房”的那种。
      这两头折房,是柿子湾一带民居的一大特点。一般是五间瓦房,分成两个部分,一侧的两间是一个进户门、一个大窗户,而另一侧的三间做两头折房。就是说,这三间是一个进户门,一边一个大窗户;中间的一间做堂屋,两头的每间做卧房;卧房和堂屋之间只隔着一堵很薄的隔墙,隔墙中间只有一个门框挂着门帘而不装门,这样来来去去的挺方便的。
      两头的卧房的窗台下都是一个大土炕,白天在炕上做针线活很是亮堂,夜里窗帘一拉就可以睡觉了。而且土炕挺大,都是那种从前檐墙到后檐墙、一头到一头的大土炕,要是在炕上缝个被子呀什么的,都挺宽敞。要是来了亲戚朋友要过夜的话,四、五个人竖着躺在一个炕上,也能睡得下来;而且也不觉得拥挤。
      东子夫妻俩就叶子这一个姑娘,自然很是疼爱。叶子,属猴,比她哥哥根儿小五岁,瓜子脸,丹凤眼,白净白净的皮肤,略黄而带卷的秀发常扎着两根粗粗的辫子。这姑娘自小待人热情,讨人喜欢,而且还心灵手巧的,什么捏花馍、剪剪纸、做纸花的,她一学就会,村子里没有不夸的。
      据叶子爹讲,就在生叶子的那天中午,吃过午饭,他上炕打盹儿,才躺下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坐在柿子树下休息,青天白日的,突然从远处的土岭上下来一股好大的洪水。就在他惊愕之际,土岭上空不远处的白云之间又钻出一只火鸟来,那火鸟直奔土岭飞去,等飞到土岭上空时,突然一头向下钻入了洪水之中,不一会儿再定睛看去,像是有只绵羊顺水而下……
      正在他纳闷之时,一只柿子叶飘然下来,飘落在脸上,凉凉的,把他从梦中惊醒了。就在那天下午,陈家妈妈便生下了个女儿。想到这个奇怪的梦,陈老大便给女儿取名“叶子”。也许是由于这个梦的使然,叶子爹妈更是把女儿视作掌上明珠,疼爱有加。
      村里人左邻右舍的,串串门子是很自然的事情。娃儿家都是一块儿玩着长大,东家跑西家串的,也很平常。闲暇的时候,叶子不是到环儿家去玩,就是去梅子家或者英子家去玩。叶子长得好看,且心灵手巧的,同学家人都很爱见。要是有了什么好吃的,只要叶子在场,也都是让她们一块儿吃。日子一长,不论是在邢家、孙家,还是在刘家,叶子都不觉有什么生分不生分的,甚至也没有了什么顾忌。
      环儿不时逗叶子,要叶子长大了嫁给她哥哥。而叶子呢?根本就没把这话当一回事,嘻嘻哈哈的,照样去玩,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晚上,姑娘们常常在一起做针线活儿,有时玩得晚了,也就一块儿睡在人家大炕上,不回自己家去了。
      欲知后续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a
      a

第四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