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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1/2页]

柿子湾 旷野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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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分两头说。且说这年春天,瓜儿和葛老师谈起了恋爱。开春的时候,葛老师告诉瓜儿说,他要带学生去外地实习,瓜儿只随口“哦”了一声,也没往心里去。
      几天后,瓜儿也带学生实习去了。不过,实习的地点并不远,就在省城近郊的制药厂,早晨搭公交车出去,当晚就回来了。c66c
      这天,是个星期五,实习结束得比较早,回到学校的时候才下午三点钟,瓜儿就回系里去了。一进大门,先打开门厅边上的信箱,拿了报张杂志,便和老师们寒暄着来到了自己办公室。
      瓜儿先倒了杯水,坐下来一边喝着水,一边翻着报张杂志。吆,一封信嘛,一看信封是葛老师写来的,信封很薄,几乎感觉不到里面有信。瓜儿没有立即拆开,随手放进了包里。然后,走出办公室,来到了阅览室。
      这大学不同于中学,老师讲完课一般都会来系里一趟。学生没课的时候,也喜欢跑到系里的阅览室来。阅览室是师生交流的好地方。
      来到阅览室,瓜儿和老师、学生寒暄了几句,就坐在一旁看起了资料。过一会儿,只听有人说“吆,看样子要下雨了。”瓜儿抬头一看窗外,果真是的。于是,赶紧回到办公室,收拾了一下书桌,拎起小包,拿上雨披,就往外走。下了楼,骑上自行车直奔农贸市场而去。
      农贸市场在师大宿舍区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不大,露天的,摊位沿巷子两边摆着。有搭棚子的,也有支个大阳伞的,有摆在桌上的,也有放在地上的,蔬菜、卤菜、鸡鸭鱼肉都有。
      这时,已经飘起了绒绒的雨丝,买菜的人也不多。瓜儿买了几个馍、两根黄瓜、一斤鸡蛋、三个西红柿、一点瘦肉和一小块豆腐,还买了五毛钱的葱,就回了家。
      这母女俩的饭菜,做起来也挺简单。不一会儿,就炒了两个菜,一碟黄瓜炒肉丝,一碟西红柿炒鸡蛋。给锅里倒上水,搭上箅子,把馍放在箅子上,盖上锅盖。等馍热透了,把箅子下下来。把切好的豆腐下到锅里,煮一煮,再把面条下进去。等面条快熟的时候,倒点醋,放点盐、味精,再撒上葱花儿,这酸汤面就做好了。母女俩一边吃一边闲说:
      ……
      “隔壁来了一个老婆。”武家妈妈说。
      “嗯,看样子四十来岁。”
      “听口音,像是咱那边的。”
      “嘿嘿,这下你有伴了。”
      “不寡了。”
      “人家是给儿子带娃的。”
      “你啥时候能结婚呀?”
      “我呀,早着呢。”
      “不小了,赶紧把婚结了。”
      “哪有说结就结的。再说了,我还得考研呢。”
      “啥考研?”
      “说了你也不懂,就是念书吧。”
      “当老师了还念书呢?”
      “嗯。”
      “那可念到啥时候是个头儿呢。”
      “嘿嘿。”
      “唉,这没来的时候,人家都说城里头好,跟你来是享福来了。可日子一长,就不新鲜了。”
      “嘿嘿,想老家了?”
      “在老家嘛,平天平地的,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可在这儿,一个人也不认得。你成天上班,俺一个说话的人儿也没有。”
      “这不是有伴了嘛。”
      “嘿嘿。俺成天家没事,啥东西也不敢动,还得你做饭,啥也搭不上手。”
      “你动就是了,只要不动电源就行。”
      “俺哪会弄呢。”
      “再说也没什么要你做的。你就转转,转累了就歇歇。”
      “老歇着,也难过。”
      “这下好了,来了个伴儿,不寂寞了。”
      “啥?”
      “嘿嘿,不寡了。”
      “嗯,有个说话的了。”
      吃过晚饭,武家妈妈一边洗锅碗,一边和瓜儿闲聊。收拾妥当之后,外面已经下大了,没法出去散步了。于是,瓜儿就陪武家妈妈闲坐了一会儿,看了看电视。随后,瓜儿就坐到书桌前,看书、写讲义了。
      过了一会儿,武家妈妈困了,洗了洗脚,就先睡去了。瓜儿又看了一会儿书之后,也洗了洗脚,躺在床上,看起了葛老师的信来。薄薄的信封拆开一看,就一张纸,哟,竟然是一首小诗:
      要走了,依依的,
      又回到你的床头;
      你甜甜的笑靥,
      打消了我丝丝的忧愁。
      你熟睡着,香香的,
      呼吸着芬芳的清新;
      我拽一拽被角,
      留给你一片爱的温馨……
      看完之后,瓜儿把信纸叠好,又装回信封,放进抽屉里去了。可信里的诗句还在脑海里转着,嘿嘿,这家伙竟跑来给本姑娘盖被子来了。想到这里,瓜儿不禁笑了一下,脸上泛起两朵红晕。
      这时,武家妈妈早已呼呼进了梦乡。瓜儿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禁不住伸出胳膊,从抽屉里拿出信来,在被窝里又看了一遍。的确,这首小诗写得还可以,含蓄,细腻,给人以柔美的感觉、甜蜜的生活气息,有点像二十世纪一、二十年代新诗的风格。
      就这样,葛老师冲进了瓜儿的生活,姑娘家平静的心泛起了涟漪,一叶小舟在蓝天白云下悄然启程了。随后,两人的交往渐渐频繁起来,跳舞,散步,看电影,书信往来,这些就不赘述了。
      一天下午,闲着没什么事,瓜儿就跑去逛书店去了。瓜儿是理科的,不大喜欢当下流行的言情小说。她虽然能耐心倾听葛老师对诗词歌赋意境的分析,但却不想把自己的时间花在文学修养上。瓜儿喜欢逛书店,更多的还是想看看她的专业方面的新书,因为她明白,年轻教师最迫切的是要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而不是享受生活。
      走进书店,先来到一楼的畅销书架前。逛着逛着,不经意间,一本叫做的新书,进入了瓜儿的视线。因为好奇,就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拿过一本看了几页。不看不知道,一看还觉得蛮新颖的。翻过来看了一下定价,也不贵。于是,就买了一本。然后,又去专业书架看了看,也买了一本。
      回到宿舍,和武家妈妈吃过晚饭,闲聊了一会儿,便去看专业书、准备讲义去了。武家妈妈看了一会儿电视,累了,就先睡了。
      赶休息的时候,瓜儿依在床的靠背上,禁不住翻起那本新买的来。感觉书上的理念挺新颖的,瓜儿一口气就看了十几页。看着看着,她禁不住笑了。心想,和有点知识的人谈恋爱,还这么有学问,什么欲擒故纵,什么悬念加惊喜的,名堂还真不少呢。“嘿嘿”,瓜儿心想,什么泡呀钓呀的,不就是玩心理游戏嘛。躺在床上,想着想着,瓜儿便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梦中,似乎是在老家清平。像是暖春,又像是中秋,天儿不冷也不热。像是上午,又像是下午,屋子里不是特别亮,可也不暗。觉得有些困,便上了炕,靠在被卷上似睡非睡的。只听得武家妈妈说,到那谁家一趟,便下了炕,出去了。屋里剩下瓜儿一个人,在炕上半醒办睡地躺着。
      不一会儿,模模糊糊地听见稍门“吱唔”响了一下,可没听见有脚步声进来。继而,又听得房门也响了一下,还是没听见有脚步声进来。瓜儿懒洋洋地微微张了下眼睛:竟是叶子干妈撩开门帘进来了,唤了一句“瓜儿”。
      瓜儿想起身、想下炕,可浑身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似的,怎么也动弹不了。她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应了一声,可连她自己都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
      叶子干妈走过来问道:“你妈出去了?”
      “嗯。”瓜儿似乎觉得自己机械地答了一句,可还是起不来,好像被拴在那里,动弹不得。
      叶子坐到炕沿上,像是有什么话想对瓜儿说似的,可想了想欲言又止。只叹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看着瓜儿,凝视中,不时仰头咳嗽一声。
      瓜儿想说却说不出来,想起又动弹不了,心里好生难受。
      叶子最终也没什么,坐了一小会儿,最后只说了句“你睡吧,我回去了”,便起身飘然而去。
      瓜儿想送送干妈,可怎么爬不起来……挣扎中,浑身热得出了汗,扬手一掀,掀开了被子。这一凉,竟醒了,哦,原来是一场梦。
      第二天,碰巧,武家妈妈生病了,是重感冒,瓜儿忙来忙去的,就没想起来把这做梦的事儿告诉武家妈妈。
      且说自从村里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之后,这村部就几乎没人值班了。村干部们都各忙各的去了,村部的电话拉到了村长家里,上面有个什么事不如开会啥的,村长家里就能接到电话。村部没人值班,这邮电局送信就送到了学校,学校可以让学生把信送到各家各户。这天,邻居家的孩子来到了杏儿,说是有一封信。杏儿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二狗从西京写回来的。二狗在信中说:在他们工地上,有两个工程队,一个是石虎镇的,另一个是兴州的。兴州工程队的老板姓马,常来他们这里转悠,于是,这一来二去的,相互也就熟了。马老板见他又会木工、又会漆工,挺喜欢,就告诉二狗说,如果跟了他的工程队,给二狗长一半工钱。二狗说,他和两个朋友打算不在石虎镇工程队干了,准备跟马老板的工程队去兴州盖房子去。
      看过二狗的信,杏儿着实有些着急:跟人家石虎镇工程队干得好好的,又想跟马老板去兴州去,那么老远,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听说那边的人都比较野,要有什么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杏儿把信读给舅厦奶奶听,老人家让杏儿去一趟柳湾,给她大舅根儿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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