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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2/2页]

柿子湾 旷野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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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跑到柳湾庙转了转。
      快到饭时的时候,大舅、大妗子就张罗起了午饭,什么都是准备好的,说快也快,炒了几个菜,装了火锅。祭奠过先人之后,一大家子吃了顿午饭。吃过饭,狗娃还是和大舅、大妗子、外婆闲聊:
      ……
      “你这离得近,过年还能回来一趟。”大舅对狗娃道。
      “嘿嘿,就这点好处。”
      “海海人家结婚之前,是一年回来一趟。这结了婚好几年了,就年时个回了一回。”大妗子说。
      “哦,结婚之前是一年一次探亲假,结婚以后就是四年一次一回了。”狗娃解释道。
      “公家这规矩也不近人情,敢结了婚就四年才探一回亲?”狗娃外婆道。
      “啊,你可说呢。”
      “海海娶了个南方媳妇,就越发变了。甭说啥了,人家结婚,光叫他爹妈去,都不说喊我去。”外婆道。
      “哎呀,都过去这些个年了,你还提这。嘿嘿,当时是我没让你去,不是人家海海不唤你。海海结婚的时候,那儿没住的地方,我俩去了都住在旅社里。去得人多了,开销大的。再说,你年纪大了,坐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怕你顶不下来。”
      “嘿嘿,我不是说非要去,就是说那个样儿。”
      “哈哈,你敢要记恨一辈子呀。”大舅无奈地说。
      “嘿嘿,我可记恨得咋呢,就这么一说,我敢不知道开销不了。”
      “这不就结了。”
      “怕开销就说怕开销,甭说怕我身体顶不下来。”
      “哈哈,你敢觉得你能顶下来?”
      “自不然现今是顶不下来了,那几年一准没问题。”
      “哈哈,你这不是抬杠嘛,大过年的。”
      “我就是说那个样儿哩嘛,大过年的,我和你抬这杠做啥。”
      “哈哈,这事咱不说了。”
      ……
      “狗娃,你们在外面干事,要帮帮屋里头,不能只顾自己。”
      “知道。”
      “你在并州工作,二狗却跑到西京打工去了,敢就不能在并州给娃寻上个活儿?娃独个在西京,总让人不放心的。”狗娃大舅说。
      “我看机会吧,能到我跟前,总归有个照应。”
      “哎,这就对了。弟兄面嘛,你得照护娃。”
      二狗、杏儿在一旁看一下狗娃,没吱声。
      “我才工作,方方面面还不熟。”
      “慢慢来吧,反正你得操这个心。”
      “嗯,我知道。”
      ……
      “三娃到海海哥那里去了?”二狗问道。
      “嗯,在那里给人家看门呢。”
      “人家是当保安,哪是看门呢。看你说得多难听。”
      “保安还不是看门的?光好听管啥用。”
      “再甭提海海了。提起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海海二弟在一旁插话说。
      “哪咋呢,毬眉眼!”大舅瞪了二娃一眼。
      “还不是?冤枉他啦?!我在他那里停了两个月,都没给我寻个事干干,临了可把我撵回了。”
      “文化太低嘛,海海没法给你寻工作。”狗娃舅妈对二娃道。
      “文化低,文化低还不是为供他念书!”
      狗娃解释说:“在大城市即使当保安,也得高中毕业。这怨不得海海。”
      “他在那儿都八、九年了,我就不信,寻事儿就那么难?!你看咱村里哪谁,人家才是一个中专生,都把哥哥、姐夫、弟弟都弄出去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在外面办这事,方方面面得有熟人,或者直接有这方面的权。这和单位性质有关。海海在那里工作,和企业呀街道呀又不熟,没路子,再逼他也没用。我也工作了,和方方面面就不熟,平时不和人家打交道。就是买一张火车票,也得自己排队买。”狗娃继续解释道。
      “狗娃说得有道理。咱村里那娃人家是在公路管理站上,官不大,但人家有权。”大舅妈插话道。
      狗娃大舅抽着烟看了狗娃舅妈一眼,又对狗娃说:“你们在外面也得活泛点,方方面面得多接触。”
      “话是这么说,可做起来难。单位和街道、企业没业务关系,咋和人家熟悉呢。”
      “你说的倒是个毬,敢就没办法了?”二娃不以为然地说。
      “日子长了,人就熟了。”狗娃外婆插话道。
      “他都工作八、九年了,敢就没个熟人?不愿意帮就是了。”二娃扫了狗娃一眼。
      “帮,他肯定是想帮。”狗娃说。
      “还说啥呢,三娃在他那里当保安,都不让住他家。”
      “不是说离得远嘛,人家敢不让住?!”大舅妈插话道。
      大舅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说着海海的不是。杏儿在一旁一直没插话。狗娃见大过年的,大舅家都不理解海海,数说个没完,他也解释不通,只好换了个话题,气氛这才平和下来。
      第二天,大年初三一早,狗娃问舅厦奶奶:“奶奶,你看要不要去一趟清平。”
      “走清平做啥?”杏儿问道。
      “去看看邢家婶子,人家毕竟给你介绍了对象的嘛。”
      “嘿嘿,这娃心真善。按理儿说,也能不去。你要想去就去吧,礼多人不怪嘛。”舅厦奶奶笑着说。
      “我是说从这儿到清平近,就一会儿的工夫。”
      “你去吗?顺便……”狗娃逗杏儿说。
      “少盐没味的,我才不去呢。要去你赶紧去,去去就回来,咱赶晌午到姑姑家去。”杏儿道。
      于是,狗娃骑上自行车不一会儿就到了清平。一进门,邢家夫妻俩格外热情,让狗娃改口叫她“姨姨”,还要留狗娃吃午饭。狗娃不肯,说还要去姑姑家,坐了一小会儿,说了些感谢邢家姨姨、姨夫的话,留下花馍儿和礼物就要走。邢家媳妇随着送出院门,见巷子里没什么人,就把狗娃拉到墙跟前,悄悄说:“哎,狗娃,有个事儿我一直想给你说。”
      “啥事?”
      “你妈认了个干女儿,你知道吗?”
      “听杏儿说过。”
      “哦,就是这村的,现今也在省城工作。”
      “哦。”
      “我告你说,那女子叫瓜儿,先是在师大念书,后来留校了。”
      “哦,当老师了?”
      “嗯,人家把她妈都带去了。”
      “哦。”
      “我想说让你们认识认识,好相互照应。”
      狗娃一时没答话。
      “下次回来,巧的话,我给你们认识认识。今年过年人家没回来,一般都是清明才回来。”
      “要不要呀?”
      “咋不要的,你这娃。你妈对那女子可没少费心,这你们也算干姊妹嘛。”
      “哦,那看机会吧。”
      “听我说着,认识认识有好处。”
      “也行。”
      “其实……”邢家媳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恰巧,这时邢家小女儿出来了,打断了他们的话。于是,邢家媳妇就寒暄了两句,送走了狗娃。
      从清平回来,狗娃姊妹仨去了一趟姑姑家,住了一宿,大年初四便回到了云岭。
      大年初五晚上,巷子里的花鼓队来到了狗娃家,杏儿端出麻花盘盘给大伙儿吃了吃,狗娃散了散香烟。
      “哎,狗娃,你这在外面干事的,光给吃烟可不行。”一个中年男人喊道。
      “人家全娃可给了五十个元呢。”另一个说道。
      “哈哈,是这样。那行,我也给五十。”狗娃笑着道。
      “还不加一点?”
      “哎呀,大叔,我们可比不得,我姊妹仨还没成家呢。”杏儿笑着说。
      “哈哈,也对,五十就五十吧。不在乎多少,就图个喜庆嘛。来来来,再打一场。”
      于是,花鼓队接了钱,又打了一场便喜喜欢欢地去别的人家去了。听说全娃回来了,第二天,狗娃就跑去和全娃坐了坐。而二狗呢?除了跟着哥哥、姐姐走走亲戚,大部分时间是自己出去跑,今儿个去这个村,明儿个又去那个村,反正是又拜师傅又看朋友的,成天价不在家,忙得不亦乐乎。
      过了正月十六,狗娃把外婆接回云岭后,便返回省城去了。又过了几天,二狗也动身去西京去了,家里又剩下杏儿和她外婆,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这些,就不赘述了。
      且说狗娃正月十八从老家踏上了返回省城的火车,心里一下子宁静了许多。人常说,眼不见心不烦。大舅家几个表姊妹之间的误解、大舅与二舅的不和,统统都被呼啸北上的列车远远地丢在了老家。一回到省城,狗娃感到格外清新。狗娃所在的企业管理处,主要是对省局直属企业进行运营机制上的管理,因此,他们处还有一个名称,叫做体改法规处。
      到这个时候,城市改革已经铺开六、七年了,企业改革也开始起步。实际上,南方不少地方已经提出了全面质量管理、转换企业经营机制的新理念。在有计划的商品经济条件下,如何扩大企业经营自主权,加强企业管理,推动内部改革,提高劳动生产率,把经济效益搞上去,是这个时期狗娃他们处的主要工作。在处里,狗娃只是个普通的科员,依处长安排做事,一切如常。
      只是几个月后,狗娃接到了杏儿的来信。看过之后,狗娃连抽了两支香烟,坐在那里发呆。欲知后续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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