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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2/2页]

柿子湾 旷野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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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后生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田家家境好,婆媳和睦,在田家庄可是数一数二的。
      也许是见贤思齐吧,柳湾的姑娘家说起找婆家来,常常拿环儿做标杆,环儿的同班女同学都对环儿羡慕不已。而让叶子感动的则是,这些个年,环儿不忘旧情,不时来看叶子。每当叶子手头紧张的时候,环儿都会借给叶子一些银钱,时不时帮上一把。
      实际上,环儿半年前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小田回家的次数少了,回来之后也不怎么理睬她,甚至冷冰冰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久,小田便提出来要离婚。
      晴天劈雷,环儿怎么也想不通,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都人到中年了,却闹起了离婚,环儿真没脸儿见人。田家老父亲呢?更是气得发抖,骂儿子昏了头,甚至抡起铁锨打了儿子。但小田还是闹得要离婚。
      这天上午,环儿去清溪赶集,碰巧遇见了梅子。多日不见,又看见环儿没啥精神,梅子就硬拉着环儿去她家里坐坐。
      梅子家在清溪镇的贾家巷里,离庙会不远。顺着贾家巷往东走,不一会儿就到了。稍门开在南厦靠东头一间的后檐墙上,只是往里缩了一些,木门框装着两扇木门,门框上方有砖砌的门额。一进稍门,迎面是个小照壁,走过照壁,一座不大的院落出现在眼前。五间北厦,三间南厦,西墙根从南到北依次是茅房、猪圈、柴火堆和饭厦子。院子的南边也就是靠照壁背面的地方,长着一棵挺粗的泡桐树。
      梅子给环儿倒了碗开水,又加了点糖,两人便坐在炕沿上闲聊起来。
      “看你没精打采的,咋啦?”梅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唉,甭提了,那贼要和我离婚,过年都没回来。”
      “不是好好的嘛,咋能要离婚呢?”
      “你可说呢,儿女亲家的,看我丢人不丢人。”
      “汉家呀没一个好贼,八成是外面有人了。你早该防备的。去过他厂里吗?”
      “正划算去呢。”
      “赶紧去。到了那里住上一阵子就知道了。”
      “我也是说。”
      “不过,到了那里,你可不敢和他闹,越闹越糟。”
      “唉,都三个娃了,离了婚,我可咋过呢。”
      “先甭想那么远,兴许能回心转意呢,好好劝劝。”
      “能顶用吗?”
      “总得试试吧。走一步看一步吧。”
      ……
      几天后,环儿给公婆和孩子们打了个招呼,一路走到清溪,坐上长途汽车,便往平阳去了。
      小田住在电厂宿舍区的一间楼房里,一进门,左侧门边靠墙放着一只盆架,搭着毛巾,放着洋瓷脸子和香皂;靠着盆架、顺墙是一张单桌子,上面放着些小东西;两张单人床靠在一起、铺成双人床的样子,靠后檐墙窗户横放着,窗户上挂着白底兰花的窗帘;顺着床的左侧挡头是两只架在两条长板凳上的板箱,板箱上面铺着塑料布,放着些大点的东西;屋子中间一只铸铁炉子,暖烘烘的,铁皮烟筒绕到窗外。
      环儿一到平阳,仍然像往常一样,手脚不停点,不是洗衣物、收拾屋子,就是买菜做饭的,格外体贴丈夫。可小田呢?却一副不领情的样子。环儿苦口婆心地想让丈夫回心转意;但无济于事,原来小田早就和电厂的一个小十岁的女人好上了,而且还怀上了孩子。环儿忍无可忍,和小田大吵了一架之后,便气冲冲地回田家庄了。
      田家老父亲气得要和儿子断绝父子关系,还要认环儿做干女儿,说家里的一切都给环儿,要把环儿留在田家。尽管如此,几个月后,小田还是闹得和环儿离了婚。环儿觉得自己真是窝囊透了,都三个孩子的妈妈了,却突然把家给丢了,没脸见人,成天价四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个好端端的家一下子散了,村子里没有不议论小田的。
      说起这小田,话可就长了。小田是前多年顶了他老父亲的职,到平阳电厂工作的。因为没有什么技术,最初就被安排在行政科下面管澡堂子,也住在两三个人一间的单身宿舍里。后来,由于小田的篮球打得好,就调到厂工会,参加了电厂的篮球队。再后来,小田当了篮球队队长,厂里又给他调了一间单人宿舍。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小田已经有了三个孩子,眼看就不惑之年了。
      据说,和小田相好的那个女人叫小裴,比小田小十岁。小裴原本是在平阳近郊的农村插队,因为和村干部关系不一般,又经过一番疏通,便被招进平阳电厂,当了广播员。也许是独生女的缘故,小裴比较任性,且挺有个性,高不成低不就的,二十七、八岁了还没有找到合意的对象,住在电厂两三个人一间的集体宿舍里。
      亦工亦农嘛,老婆孩子都在乡下,小田一个人在城里头工作,一年到头只有节假日才回一趟家,没有家务和儿女的拖累;小田人家本身皮肤不黑,高高的个头,烫着发、留着小胡子,成天家一身球衣,不是练球就是比赛的,看上去挺年轻,甚至还有几分摩登,带点市井青年的流气;小田不大爱说话,似乎几分深沉,倒是挺招女人喜欢的。
      人常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不知道什么个由头,一向百般挑剔的小裴却对小田产生了好感。也不知道谁先约的谁,反正两人便开始交往起来了。渐渐的,小田竟占了小裴的芳心。大姑娘不爱则已,要动起真格来那可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什么有妇之夫、什么闲言碎语统统都不顾了。
      而小田恰好夫妻分居两地,工余时间颇是寂聊,在和小裴的交往中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馨,甚至渐渐地后悔当年那么听爹娘的话、娶了乡下老婆。蓄之既久,其发必速。干柴烈火的,一旦相遇那可不燃了起来。从惦记到思念,从约会到幽会,从闲聊到私语,从拉手到亲热,一切是那样的顺而快。结果,在一阵子偷偷摸摸的云雨之后,小裴真的怀孕了。
      小田想让小裴把孩子打掉,可经历过插队风雨的小裴则坚决不肯,非逼小田离婚不可。同在一个单位,又同在一个工会门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不得也躲不得,没法子,小田只得乖乖地不顾父母亲友反对,不顾三个儿女,不顾邻里乡亲的闲言碎语,硬闹得和发妻环儿离了婚。
      见爹妈真的离了婚,环儿的大女儿凤儿便气冲冲地又跑到平阳找她爹小田去了。
      这凤儿,属兔,双眼皮,瓜子脸,甜甜的嘴唇,齐耳的短发,一米六的个头,不胖也不瘦。凤儿常常一副微笑的样子,给人以宁静、温和的感觉。村里没有不夸凤儿长得好看的,拿庄户人话说,这姑娘那皮肤像鸡蛋清一样,一双纤细的手儿可软和啦,根本就不像庄户人家的女儿。凤儿有点像她妈环儿,只是面相上没有她妈那么大气而富贵。虽然买什么都得凭票供应,但亦工亦农的田家还算比较宽裕,凤儿就是在这样的家里无忧无虑地慢慢长大的。
      乡下人喜欢儿女早定局。凤儿从十二、三岁起,前来说媒的就踩破了田家门槛。选来选去的,就在凤儿上六年级也就是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和本村的一个亦工亦农人家的小子订了亲。那男娃比凤儿大一岁,就一个妹妹,他爹也是在城里头工作,家境不错,可算是门当户对,同班的女生没有不羡慕的。
      可谁知就在凤儿七年级快毕业的时候,她爹妈却离了婚。乡下人喜欢张家长李家短的,一向令人羡慕的田家顿时成了村子里冷嘲热讽的对象,一下从天上掉到了底下,着实让凤儿抬不起头来,一下子变得不与同学合群了,但这学还是照样上的。
      一天,凤儿放学回来,正好碰上媒人从她家出来,从那相遇时媒婆脸上尴尬的表情,凤儿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果不其然,她奶奶讲,人家婆家传话说,儿女亲家的还闹离婚,太丢人了,没法和这样的人家结亲,人家要退亲,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此后,凤儿就更沉默寡言了,往日的微笑也难得见了。到了年底,凤儿初中毕业了。她没有报考高中,和别的不念书同学一道参加了生产队的劳动。
      十四、五岁的姑娘正是风韵显现的时候,凤儿又天生一副美人胚子,白里透红的脸蛋,日渐鼓起的胸脯,开始圆丰的屁股,正是小伙子们眼热的所在,凤儿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是一道美丽的精致。每次凤儿出现的地方,不一会儿就会有年轻的小伙子有事没事的找她说话。凤儿一直很羞涩的样子,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很少和小伙子答腔,她看不上这些土里土气的男娃。
      一次,凤儿在路边草,路上正好有好几个人在那里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凤儿的脸,或许是因为劳动,或许是因为其它原因,白里透红的,在夕阳下显得是那样的迷人。
      谁知这一幕,深深地触动了一个小伙子的心。此后,那小伙子便可劲地追凤儿,三番五次让媒人来提亲,又不时在路上堵凤儿,弄得风儿没办法。
      凤儿跑去找她爹,也许和这事有关。姑娘家好端端的婆家一下子没了,却碰上这么一个无赖的纠缠,再加上母亲因为离婚的事而成天价以泪洗面的,这个家,她着实是有些个待不下去了。
      欲知后续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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