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整胖了一圈的身子,想瞧不出来都是难的。
我盯着她的肚子忍不住瞧了又瞧,那里面真的有个小娃娃?如何长大的?许是我瞧得太过入神了些,木槿的脸红得跟我从前啃过的果子皮一样。我笑道:“别再红了,没得生出个红娃娃来,吓坏了人。”
夜间,我在自己屋里的榻上翻看着书卷,写得极好,“借如死生别,安得长苦悲,不如生死别。”啧啧啧,够决裂!我瞧得唏嘘不已。
淮云突然出现在我屋内,骇得我书册都掉在了榻上,惊恐的瞧着他,半晌回不过神来。
淮云毫不客气的坐在另一侧榻上,拾起矮桌上一本我还未看的书卷翻看了起来。
回过神来,重新拾起书册,认真翻看着,边问道:“神君有事?”
他继续翻看书卷,淡淡答道:“无事。”
我捧着书卷,认真的说道:“已经入夜了,神君应当知道男女有别这句话,我虽是个异类,可也是个女异类。”话虽说得极其客气,然心底早已气得想将手里书卷砸他了!如今见到他这张脸,总会想到紫光,想到那日天牢里的痛,想到天火焚身的绝望,想到长风的仙根尽毁,想到君珩、、、、、、我怎能不恨?
淮云抬起眼皮看我一眼淡淡说道:“你应该去岐山好好修行,魂魄暂时补不全也无妨,我在寻找养魂草,寻到便送过去,总有养全魂魄的那日。”
我放下书卷,有些说不出的凄然,“你如今是信了我当日所说的么?”
淮云看向手中书卷,没再看我,仍是淡淡说道:“当日如何,信与不信,已不重要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我信与不信。”
我嗤笑:“神君这话说得不对,你信了,我就是冤枉的。你不信,我如今这般,就是罪有应得。封印是我毁掉的,我认了。天罚,我也领了。可是,紫光诓我去天牢是真的,诱骗我毁掉封印也是真的。她为何这般害我,我不说,你应该也知晓因由。”
我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所以,神君,我并不欠你什么,我只是不知晓您的身份,爱慕了您一千年而已。搭上了自己,还害了长风。亵渎您的神威,两条仙根,能抵平了。如今,求您看在我仅剩一魄的份上,放过我吧!我不要什么养魂草,也不想去什么岐山修行,我只想在余下的时间里,还了欠下的债。我只想像长风曾经爱护我那般护着他。”他护了我一千年啊!我竟到如今才知晓他的心意。想到从前说起淮云时他落寞的眼神,那时的他一定很难受吧!
淮云沉默不语的看着我,像是不认识我一般。我亦看着他,带着乞求之意。求他成全我放过我。一千多年头回这么求人,我竟没觉得卑微,可见没有什么是能永恒坚持下去的,傲气也例外。
淮云看着我,沉默许久后,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我屋内。
我轻靠回软枕内,觉得异常疲惫。本就不是个心思灵敏的聪明人,天宫那么些年,除长风淮云外,极少与他人深交攀谈,根本不懂揣摩他人心思,今日这番折腾,真是疲惫的狠!
我揉着额角,余光瞥见院子里有抹人影。他几时来的?可有看见淮云,听见我们交谈?
放下手对他笑了笑,问他:“还未睡么?几时来的?”
他踱进屋子,轻笑着答道:“才来没一会,睡不着,想来看看你。”
我牵过他微凉的手引他坐榻上,才来一会么?我浅笑,拿过薄衫盖在他微凉的身上。
“青书,我娶你可好?”君珩眼里带着乞求,看着我双眼,轻声问道。
弦月透过树梢照在窗纱上的青影,像长风那年带我看过的皮影戏,轻轻晃动,却灵活不已。微风吹过窗棂,矮桌上的烛火闪了闪后,又亮了几分。
你不能这样!只要是你想的,我能做到的,都可以去做,你不能这般卑微的看我,我心疼。
握住他搁桌面有些发白的拳头,我轻笑答道:“好!”
君珩漆黑的眸子,瞬间如星光,闪闪发光,一口白牙,比桌上的白瓷茶盏还要白上几分。我被他看得有些怪怪的,失笑捂住他双眼说道:“莫笑了,如傻子似的。”
手背一凉,眼前黑影袭来,我本能的往后退了退,被他微凉是双手捧住脸颊,唇上一暖,软软的,唇齿间全是他的气息,辗转吮吸,我惊得石头心肝乱窜,手指头都在颤抖。这便是凡间夫妻间才有的亲密之事么?那我们便是夫妻了么?我抖得更厉害了。
许久,久到我透不过气来,君珩才停下,额头抵住我额头轻笑着问我。“你在害怕么?”
我在害怕么?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我摇了摇头,道:“不怕,应该是紧张。”想了想又问道:“如此,我们便是夫妻了么?”
他脸色微微泛红,怔了怔,笑了起来,不再是平常淡如清风的浅笑,而是愉悦至极的大笑出声,肩膀不停颤动着的笑,笑得我都觉得有些难为情了。许久他才止住笑意,说道:“是,如此,我们便是夫妻了。”
如此,我便会同木槿那样肚里有个小娃娃了么?石头生娃娃!我骇得狠狠的打了个激灵,又抖了几抖!
“怎么了?”君珩捧着我的脸颊,神色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问我。
“无事!”想到我与他现在是夫妻了,有些许怪异的欣慰之感涌上心头。怀了孩儿便就怀了吧!生个石头,揣着就是,生个娃娃,我抱着便是了。
第十八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