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没来得及说话,静妃睁开眼睛,指着苏安说道:“子镇,把他赶出去。让他去娶那个古氏,从此以后,我没这个外甥,不许他出现在我面前。什么时候他改变主意了,再来见我!”
三皇子这才明白静妃犯病的原因,揪着苏安的领口,一脚踢过去:“伯涵,你疯了!母妃都如此,你还敢气她。”
苏安没有躲,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脚。
静妃的眉头皱到一处,眼底有痛色,没有力气地说道:“子镇,松开他。让他回去跟那个古氏过吧。”
“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如此糊涂。”三皇子痛心地骂道,作势要去抓自己的佩剑,“我这就去你府里,砍了那个古氏。”
“过河拆桥,也不必这么早。”苏安冷冷地说。
在静妃这个他敬重的长辈面前,他尚有许多古忌。可在三皇子这个兄长面前,他就放肆了许多。
“现在古氏,还在我府里绞尽脑汁为娘娘配药。要想杀她,也等她治好娘娘之后。”
“好。若是她能治好母妃,我就承认她。”三皇子说道,“可是若治不好,这新账旧账一起算,我定不能轻饶他。”说着,在静妃看不到的角度,他冲苏安挤了挤眼睛,示意他给静妃认错。
“你们两个不用在这里装神弄鬼,沆瀣一气!”静妃怒骂,“我不用那个古氏医治,都给我滚出去。”
三皇子又是一顿卖乖讨好,又亲手喂静妃服了汤药,伺候她躺下,才拽着一直跪着的苏安出去。
“你疯了,现在跟母妃提这件事!”三皇子气急败坏地说,“等母亲病好了,我能不替你说话吗?”
苏安无奈的说:“姨母哪里是听人劝的脾气?”
“这点,你更像母妃的儿子。”三皇子没好气地说。“母妃这边,你别再提了。古氏那边,你也别提起今天的事情,让她好生替母妃医治。”
“她不是是非不分之人。”苏安说。
“情人眼里出西施。”三皇子说,“快退下吧,我再劝解一下母妃。你也别太任性,多想想母妃的想法。”
苏安点点头退下去,心里一片阴霾。回到家中,看古微微兴致勃勃地跟他一道一道谈着自己亲手下厨做的饭菜,心里才涌现出阵阵暖意。
如果姨母真的不能接受,那待她病愈之后,他请旨带古微微镇守边关吧。
他的微微,本来也不应该受到束缚,她会喜欢大漠孤烟,会喜欢边关豪迈之风吧。在那里,他可以和她策马奔腾,双宿双栖。
下定这样的决心,苏安心情好了些,对古微微说:“静妃娘娘今天犯病了,可是有你教给太医的方法,很快娘娘就没事了。”
古微微念一句“阿弥陀佛”,说:“那就好,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能到京城。”
苏安说:“还得三四天。你收拾一下东西,我带你去避暑山庄住一晚上,明沐休。你若是喜欢,就多住几天,我后天一早直接骑马上朝就行。”
古微微很高兴,因为听说那里还有温泉,虽然是夏天,但是泡泡温泉、戏戏水,还是很让人开心的事情。
可是,想了想,她还是摇头拒绝:“表哥,现在静妃娘娘身体还没痊愈,就是去玩也没有心情。等娘娘彻底好了,你陪我多松快几天吧。再说,明珠现在一个人住在青松庵里,我也不放心。你事情多,就忙你的去吧,让管家套车把我送到青松庵里,我去陪明珠两天。”
苏安摸着她的发顶,叹息一声:“微微,跟着我,终究委屈你了。”
古微微仰头冲他调皮一笑:“一入侯门深似海,悔叫夫婿觅封侯。”拼凑古诗也是古姑娘一大长项呢。
“又胡言乱语。你要是敢有什么萧郎,看我怎么收拾你。”苏安捏捏她小巧的耳垂,“怎么又没带耳饰?”
古微微一摸耳朵,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弄药材,怕掉了,摘了以后忘记了。”说着,指着不远处的首饰盒。“以前我就很想要耳洞,可是又怕疼,所以一直没有打耳洞。这辈子,终于如愿以偿了。”
苏安随她来到梳妆台前,按住她的手,自己拿起珍珠耳钉,俯身替她戴上,又把两根玉兰钗斜插在发髻之上,打量一番铜镜中美得耀眼的古微微,忍不住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古微微顺势搂住他的脖子,这极大地鼓舞了某人。
苏安双手抱住她的头,把她压在梳妆台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端着甜碗子,掀开门帘的阿媛,见此情景,脸色涨红,慌忙退了出去,又对后面跟着的小丫鬟摆摆手。
“真想现在就要了你。”苏安在古微微胸前的高耸上捏了一把,才松开她,替她理着凌乱的头发。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古微微手捧着腮,眼波流转,前襟两颗扣子早被解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魅惑得像个妖精。
“小妖精,别勾、引我。”苏安哑着声音说道。“等静妃娘娘病愈,我就带你去边关完婚。”
古微微隐约听出了什么,但是笑容依旧明媚,把脸贴到苏安腰上:“好,都听你的。”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苏安才回自己的定波苑去处理事务。
阿媛红着脸进来,把甜碗子奉给古微微。
古微微舀了一勺甜水,冰凉甜腻,直到心底,出声赞道:“阿媛姐姐,你的手艺进步神速,现在比我做的还好。一会儿给表哥送些去,不要这么甜,还是算了,回头我自己去做。他口味刁,难伺候。”
阿媛动了动嘴唇,半晌才隐晦地劝道:“姑娘和将军私下亲昵,也没什么。可将军也是男人,恐怕他一个把持不住……”
古微微本就没想会瞒住这些最亲近的人,但是脸上依然热辣辣的,低声说:“嗯,我知道。”
定波苑内。
苏安对孟平说:“尽快给古姑娘寻两个调、教好的武婢。这几天她要去青松庵里,你带三十个侍卫随行。记住,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不准任何人伤害她,我说的是任何人,你可明白?”
苏安面色冰冷,眼神犀利。
孟平拱手:“手下定不辱命。”
苏安这才觉得放心了些许,转而又召集幕僚开始议事。
青松庵在京城城郊青松山上,青松山山如起名,郁郁葱葱覆满了青松,走在山间,绿树成荫,凉风习习,别提多惬意。
“古姑娘,山势险峻,路窄湿滑,您还是坐滑杆吧。若是有任何差池,将军不能饶我等。”孟平苦口婆心地劝道。
戴着帷帽的古微微一边气喘吁吁地往上走,一边摆手:“不要,自己爬山才有意思。”让别人抬着爬山,她一个长在红旗下的无产阶级战士和社会主义事业,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只有这条路上山?”古微微问孟平。
孟平恭敬回道:“是的,古姑娘。上山和下山都只有这一条路。冬天大雪封路,山上的人下不来,山下的人也上不去。”
阿媛轻声说:“姑娘,这青松庵在京中贵夫人之中很有名,因先太后也十分推崇。”
“哦。”古微微点点头,指着半山坡处一群正在向下移动的身影,“那些人估计也是刚拜完的人。”
阿媛点点头,一行人继续前行。
“姑娘,”在前方开路的侍卫回来禀告,“前方是沈家三夫人,在庵中被蛇咬了,正急着下山寻大夫医治,沈家恳请我们让路让他们先过。”
阿媛轻声提醒:“姑娘,沈家三夫人,正是沈洛湛沈公子的嫡母。虽沈家不如将军府,但三夫人算是长辈……”
古微微没想阿媛说的那么多,拉住她的手急急地问:“我的药箱可带了?”见她点头才如释重负,“那好,我们也快点往前赶,我可以先替三夫人看看,否则这么崎岖漫长的路走下去,若真是被毒蛇咬伤,恐怕很难救命了。”
说着,派腿脚快的侍卫先去沈家那边通传,一行人加快脚步,匆匆往上去。
两方人马会合后,沈家三夫人严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就来请古微微。
客套的话来不及说,古微微皱着眉头看着滑杆上脸色青紫的严夫人问:“什么时候,被何种蛇,咬伤何处?”
婢女也算处事不惊,口齿清晰地回道:“约半个时辰前,夫人在房中被咬伤脚踝,那蛇逃逸,庵中的众人都说,此前没有过蛇咬伤人的事情。”
“带女眷把夫人围起来,我要看伤口。阿媛,把我的医药箱拿来。”古微微果断命令,两家人也算配合有序,侍卫们沿着山路上下列队,视线对外,跟着的十几个丫鬟把古微微和严夫人团团围住。
古微微取出匕首,划开已经被肿胀的脚踝完全从撑开的下裤,望着发黑的伤口,不由表情沉重地立马着手开始处理伤口。
当她的匕首划开伤口,有婢女一声惊呼,被严夫人的贴身婢女狠狠瞪了一眼,红了眼圈低下头,不敢再作声。
 
点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