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国休养生息,渐渐恢复了几分元气。此时,闻名后世的孔子来到了齐国,与齐景公大谈礼乐仁义、君臣礼制、贵族规矩。然而,晏婴却对此嗤之以鼻,并且特意向齐景公进谏,否认了孔子所推行的礼乐之制和为政之道,并且不遗余力地将孔子排挤出齐国的权力核心,表面看来,两人同是推行仁政治国,理念相通。但晏婴却坚持劝谏齐景公不重用孔子,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恩怨?
并不是晏婴与孔子两人之间有着如何深重的私怨,也不是完完全全为了打压排挤潜在的政治对手。只不过是孔子所推行的礼乐仁政,并不适合当前的局势。曾经,管仲提出尊王攘夷,仁臣贤士,令齐国登上了春秋霸主的巅峰。然而随着管仲等名臣身死政熄,并且遗留下一个缺乏完整治国体系而导致霸业衰落的惨痛教训,已经证明了“人治”的重大缺陷。一旦手握重权的臣子缺乏自我约束,那么国家机器对于整个政治系统的掌控力就会严重下降。
而孔子游说齐景公,显然依旧是希望君王再次建立一个如此体系,而孔子自己也可以在这个体系中获得重要的地位。固然孔子本人贤良智慧,但是却会导致齐国再一次回到当初那个难以控制的局面。时间并不会因孔子贤良而给予他更长久的生命,一旦孔子的继任者不能良好地约束自我,那些看似严谨而高贵的礼制,反而将成为一个套在齐国身上难以负担的沉重枷锁。
孔子提出的理念,将阶级概念强行固化,将会进一步限制和阻塞整个国家不同阶级为国出力、改变自己命运的通道。繁复的礼仪也显然并不适合当今纷乱的局面。群狼环伺的危险环境之下,没有人会因为齐国的高贵礼仪而放下手中的屠刀,利益至上的思维模式,早已经取代了道德约束的治国理念。一支阶级分明、礼乐高雅的军队,在和平年代可以成为国家的荣耀,其高贵的风范也足以令人心悦诚服。然而在各方诸侯早已磨刀霍霍、杀气腾腾的虎狼之师面前,这样的力量显然难以生存。为了维持如此高贵礼仪和气度的费用,并不能转化为获得战争胜利的必然因素。
唯有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无论光明与黑暗。唯有控制一切可控制的,无论手段正义或邪恶。在孔子看来,意志应是阳光,实现意志的手段也应金光闪闪,雍容典雅。而在晏婴看来,意志亦为阳光,实现意志的手段应为刀枪,无论血迹斑斑还是刃如初雪。
基于此,两人的理念必将产生无比激烈的冲突,因为孔子所推崇的,恰恰是晏婴所唾弃的;晏婴所使用的,也何尝不是孔子所不齿的。两位同样希望将理想和信念播种开来的旷世贤者,就这样坚决而不可逆地站在了对立面之上。
并不是孔子的理念完全错误,也不是晏婴喜欢玩弄权谋。他们的出发点和最终目标实际上是一致的,只不过,在前进的路上,道不同,不相为谋。晏婴之所以排挤和否认孔子,是因为他明白,在道路的选择和前行过程中,任何可能会引偏这条路的行为,都需要被彻底消灭,一场征程,只应有一面旗帜、一个声音。
无论前行路上的意见是否正确而神圣,一旦这些因素会干扰和延缓这场征途到达最后的终点,那么就必须要采用光明的或者黑暗的、正义的或者邪恶的,一切可以起到作用的手段,而将之排除。接纳与宽容,兼收与并蓄,只能存在于有利于到达目的本身的基础之上。
当现在齐国需要光明的时候,那么晏婴就会让手段光明坦荡;当现在齐国需要鲜血的时候,那么晏婴就会让手段冷酷残忍;当齐国需要逞勇斗狠的时候,那么凶狠的狂徒也会得到应有的作用;当齐国需要华美雍容的风度时,玄妙高贵的礼乐,也会响彻齐鲁。
显然,孔子讨厌权谋,讨厌黑暗,讨厌阴谋。在他看来,让黑暗、权谋和杀戮彻底消失在这片天地间,才应是圣人所为。孔子虽然欣赏晏婴的才华和智慧,但是他唾弃和鄙视
为什么坚决反对孔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