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安流曼捡起手机,删掉了110三个数字,找出了之前存在通话录里安佳物业的何聊花的电话,五声嘟嘟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干练的女声。
何聊花随意晃动着玻璃杯里的橙汁,一脸专注地看着对面面色苍白的小姑娘。
她此时坐在安流曼家的餐桌前,看得出两天前发生的事对这个姑娘影响挺大,却也是有限的,她的神情还算镇定,何聊花只能从她握在一杯白开上的不停敲动的手指频率,看出她思绪纷乱。
“我还是告诉你一些实际情况吧,在这个小区住,多知道点东西总没错。”何聊花说着将一缕颊间的碎发撩在耳后,高高盘起的头发重又变得一丝不苟。
安流曼迟疑了几秒,点了点头。她只是有些害怕听到更多可怕的事情,从何聊花的语气中,她预感到恐怕这个小区的确有问题。
“前天你看见的那个陌生男人已经死了,被程启国一棍打到颈动脉窦。”
“颈动脉窦?”安流曼抿了口水,轻轻出声。
“脖子上的死穴,”她顿了顿,“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何聊花说出这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仿佛要揭开什么惊天秘闻或超级八卦,可是她的表情依旧正经,还是本来的那个稳重又优雅的女人。
“他叫程望,是程启国的儿子。”看到安流曼瞬间瞪大的眼睛,何聊花轻笑出声,接着说道,
“我从小就生活在桥头社区,对这里原住户的情况不说了如指掌,却也是知道他们的一些秘密的。十年前,程望还不是你之前见到的那样,他从小长得就壮,比我小几岁,性子可叛逆的不得了,留长发,染黄毛,程启国没少揍他。
“你知道那时候的人是怎么打孩子的吗?把双脚用麻绳捆起来倒吊在房梁上,狠狠地用皮带抽,再吊个一夜,大半个街道都能听到他的惨叫。
“后来,程望突然不见了。像他那样的十六七岁的孩子不见了,大家都清楚肯定不是拐走的,可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说道这,一直用眼睛紧抓住安流曼视线的何聊花垂下了眼睑,“直到前天,他一声不响地回来。”
安流曼听出这句话的余外之音,十几年不曾相见,刚从部队回来的程望早已染回黑发,剃了寸头。身为亲生父亲的程启国,清醒时都不一定能一下认出出走多年的儿子,又怎么能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分辨一个无辜的陌生人呢?
“那程启国现在?”
“疯了,知道自己亲手误杀了自己儿子后就疯了。不过……”
“不过什么?”
安流曼有些急切地问,这时楼上又响起了咚咚咚的接连不断的噪音,何聊花却像根本没听见一样毫不理会,自顾回答,
“就在昨天,程望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有人把他的尸体偷走了。”
这时楼上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安流曼看了眼天花板,
“可是为什么?是谁?”
何聊花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反而开始专心地喝橙汁。只是在一阵沉默后,问了她一句,‘你还要住在这吗?
当时安流曼看着何聊花在以一种矜持克制的方式告诉她这些之后,又突然沉默,留给了她一个更大的秘密。还有那神秘的笑容,让安流曼不由产生一种这件事就和她有关的想法,可后来发生的事不仅证明与何聊花无关,且完全颠覆了她的任何猜测。
“多看看豆豆,她是个可怜的孩子。”
何聊花提起包,临走前这么和安流曼说道。
安流曼点点头,阖上门后,她坐在门边用来换鞋的沙发小凳上,想起何聊花问过她‘你还要住这儿吗?
还住这?当然不,可是当初签租房合同时,房东特别说明了至少要住满一个月,否则要交三倍
第五章 尸体不见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