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正是开启无聊的一天。
回到蘅苑中同几个小丫鬟打了会儿叶子牌,百无聊赖之间瞄见了架子上落了灰的长鸣剑。
一时兴起道:“我给你们耍个剑看看。”
这把长鸣剑是她师傅钟岳亲手锻造,用的是临州山城的青铁,整整淬了七天七夜,才将原本厚重的青铁锻造得薄如蝉翼,其剑刃极其锋利,在冷兵器中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利器。
剑出鞘的时候伴随着一声?鸣,寒光一闪,堂前正飘落的树叶便一分为二。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纷纷拍手称好。
沈如疏干净利落地挽了个剑花,心中十分得意。
尽管她这三流水平,在藏剑山庄一众师兄弟中根本排不上名号,当年师傅教她的这一套剑法,也只是图个漂亮,若是要真刀真枪干上一番怕是不行。
桑枝凑上来道:“小姐,你可真厉害。”
说到厉害,她不由得想起师兄。
吕成阳年少成名,曾在临州城中收服过流寇,曾以一人之力在重围之中取人首级。
原本应当像师傅一样做个隐世的侠者,若非天下苍生大乱,绝不出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混迹于上京城,格格不入。
想到这里,她不由叹了口气。
吕成阳接到大理寺授命那天,谷阳官道的驿站上停了一辆贵气非凡的马车,驿站的管事醉酒误事,晚到了一炷香的时间。
匆匆赶来,跪倒在萧承邑面前,醉意醒了大半,结结巴巴道:“奴才来迟了,罪该万死。”
他温声道:“郑大人近日劳心了。”
身旁的小厮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叶子,笑道:“殿下赏你的。”
郑先河唯唯诺诺地接了,惶恐道:“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说完正想起身,就听见头顶一道轻飘飘的声音。
“郑大人,我方才一路过来,见这谷阳官道外面杂草丛生,驿站近日人手不够么?”
一听到这话,郑先河又急吼吼跪下伏倒,道:“奴才疏忽了。”
萧承邑温声道:“倒不是责怪大人,近日国子监请了蕲州老儒生来上京授课,不日便到了,老先生重礼教规矩,若是看见这番潦倒,岂不是有损皇家颜面。”
吕成阳第一次见到萧承邑,原想着应当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恩威并具,贵胄天成,心中不免叹服。
郑先河已是一脑门子汗,其中缘由利害自然是明白,忙道:“多谢殿下指点。”
见点到为止了,他也不多说转身进了明堂。
吕成阳侧身抱拳一礼,“邑王殿下。”
孔霖将大理寺的授命书递给他,道:“大理寺卿尚直大人明日在职,你拿着授书去,报上殿下的名字即可。”
他犹豫道:“殿下,可否让我与师妹见上一面?”
萧承邑抬眼轻轻一瞥,淡声道:“沈如疏如今身份非比寻常,你若是真心为她好,便要守得规矩不可僭越。”
他面露失望,顿了顿又道:“我从临州带了师妹最喜欢吃的藕花酥,烦请殿下转交给她。”
说完从随行的包裹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第六章 情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