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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来，往左一点，对，别眨眼——”
负责摄影周师傅亲切地循循善诱。
张謇端坐在镜头前，一动不动，露出和蔼的微笑。在周师傅身后，可以看见陪同而来的孙支厦、郁芑生，还有相馆的老板罗鑫泉。
终于，“咔嚓”一声，照片照上了。
“可以了，啬翁，可以起来啦。”周师傅温和地提醒道。
张謇这才缓缓起身，笑道：“辛苦了。”
“您老可以在馆里看看，茶已经备好了。”周师傅道，又对罗鑫泉道，“我去一下曝光室。”
周师傅扛着照相器材进屋去了，张謇三人则随罗鑫泉出了摄影棚，细细打量这装修得极有格调的相馆。
一开始，这相馆的名还是张謇取的。
对于张謇来说，相馆还是一个较为生疏的行业，整个南通连一所相馆都没有，没什么参考标准。这不禁让学富五车的张謇颇都有些犯难，。
在古籍中翻了一通，隔日晨起，张謇却有了灵感，提笔写道：二吾。
老板罗鑫泉挠挠头：“啥意思？”
张謇遂解释道：“‘吾就是‘我。‘二吾就是‘两个我。一则，照相照出来，是不是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我？”
“是呀，二呢？”
“二则，希望罗老板能精益求精，照的相片不可失真。哈哈。”
张謇爽朗地笑起来，罗鑫泉也笑了：“没问题，没问题。”
此时，罗鑫泉指着墙上一个年轻女子的照片，道：“这是第一个来照相的姑娘照的。啬翁，你看怎么样？”
张謇见这姑娘身穿旗袍，眉目传神，只觉一股青春之气扑面而来，不由称赞道：“照得好呀！神态抓得好！”
“刚开相馆的时候，我虽打了广告，却有很多人都不肯来，”罗鑫泉有些忍俊不禁，“哦，应该说是不敢来。他们怕自己照了像，就会被勾走了魂儿。”
张謇怔了怔，又笑问：“后来呢？”
“这位姑娘放着胆子过来试试，我呀，就跟见了活菩萨似的。我跟她说不要钱，我给你照好了，我留一张当广告。姑娘便同意了。”
“这桩生意确实做得。”
“那时，我把相框挂在橱窗里，没几日，便有好些生意了。再到今日，我把隔壁的店面盘下来了，相馆越做越大。”
有意顿了顿，罗鑫泉才感激地道：“这都多亏啬翁啊！如果不是您开发了南城门外的新市场，那些私营企业也发展不起来，我这业务啊，也做不了那么大。”
罗鑫泉是个会动脑子的人，他深知如果他只是给个人照相、家庭留影，生意很难做大。渐渐地，他主动向企业的老板自荐，说愿为他们拍摄厂房、集体照片，以便于宣传企业。
眼见民国八年（1919）也快过完了，张謇新开的淮海实业银行总行也开幕了，便特意请张謇来拍照，想跑一桩新生意。
说起淮海实业银行总行的成员，称得上是人才济济。银行总经理为留学归来的张孝若，协理、行长都有专业背景，职员大多也是张謇之前所办的银行专修科和甲种商校的优秀毕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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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万古人知夏禹材（4）（5）[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