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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职业教育和小学教育一样,都走在了世界前列。
张謇做足准备,到了十八日那天,走进了一所职业学校进行调研。
调研之后,张謇正待离开,却见两位西装革履,却盘着辫子的青年学生走了过来,向他作了一揖,又问:“先生可是啬翁?”
张謇忙回了礼,道:“我是啬翁,张謇张季直。二位是——”
“我是安庆孙敏。”
“我是福建赵宏。”
孙敏的口齿显然更灵敏,便主动解释道:“我们到这儿已经半个月了,是来学航海的。几日前,我们在报纸上看到您的报道,就认出您来了。先生比那小像上看起来还精神呢!”
张謇笑道:“好,这是缘分啊!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谈一谈?”
孙敏答应得极爽快,赵宏却有些犹疑,逾时才道:“好,我也想请先生为我解惑。”
当下寻了一个茶社,三人进了一个雅间,盘腿坐下。
孙敏指了指头顶盘的辫子,道:“先生见笑了,盘辫子,是学校的要求。”
张謇摆摆手,道:“无妨,入乡随俗。待回了国,把辫子放下来也是可以的。”说完这话,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八年后,当张謇坐在家中的紫藤花架下,解下辫子时,回想今日之言倒有些令人惊心。
三个人,从中日的教育,当前的时事,说到日\/人对国人的轻慢凌侮,都各有其见解。品了最后一口茶,张謇道:“自立之日,可期矣。不过,二位经历不同,想法有异,也在常理之中。”
抱着收集资料的念头,张謇说的不如听的多,回头便将二位学生的言辞,择要整理在《东游日记》中。为免给他二人惹来麻烦,索性隐去名姓不写。
“日\/本维新以后,直中国政令不修,万事隳废,得行其远交近攻之计。士大夫一着欧衣,沾沾自喜,其心目中遂觉凡支那人无不在其下。而把彼自宋以前无不效法中国之事,早抛至九霄云外。于是,强暴者,无往不为轻蔑凌侮之举。其用柔术者,乃欲揽中国教育之权,以中国为殖民之地,观宏文学院之所为,联队西乡之无行,其最显明者。……留学日\/本,彼亦学欧\/美耳。我学其似而仍须欧\/美之真是学,而又须摧眉抑颜以受之……游欧\/美,即使欧\/美人之待遇犹之东人,我已权二而省其一,不犹愈乎,我是以决去日而游\/美。”
“登高必自卑,行远必自迩。以我普及教育未兴之人,一蹴而几欧美,是责三尺之童,以乌获之任,鲜不蹶者。不若就其犹近我者而借径焉,以为曳也……彼骄则我益下,彼肆则我益恭,以求进于学问……我果有自立之日。今日之受侮,皆我玉成之资也。苟不自立,人即朝摩而夕咻之,其耻均耳。”
一个是,不愿摧眉折腰,留在日\/本受辱,转而想去欧美深造;一个是,一是审时度势
第64章 益不得不求独立(1)(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