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他的好意。三人一同顶着风雨走进练军场。
张謇这般态度,也让西村、小池十分感动,西村用汉语跟张謇交流道:“今日啬公所见,乃三十年之成效也。”
“我明白了,正如古人所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对!”小池忙竖起大拇指,笑道,“中国人的智慧,都在这些警句中了。”
看完隆重而充满仪式感的校庆活动,张謇又随西村、小池回到校区中。此时,藤泽元造已在办公室中等待多时。
原来,内藤湖南与汉学老儒藤泽南岳提起过张謇,老人对这位来自中国的实业家、教育者很是尊敬,今日便差他在大阪市小学教书的儿子元造来为客人做导观。
“啬公怎么衣衫尽湿了,我去唤人拿一套……”
张謇摆着手,温和地打断他:“小池君、西村君也是如此。藤泽君无须为我担虑。”
藤泽元造这才放心下来,只从办公室中拿出三条干净的毛巾,让他们擦拭雨水,因笑道:“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会儿就转晴了。”
稍后,西村、小池便去忙教务,藤泽元造便领着张謇在校区中参观。
但见学校中设备齐全,连食堂都整齐周致,办公室里的教师用书有好几种,张謇不禁感慨道:“三十年的老校,真是名不虚传。这么多的书,怕是花费很多气力引入的吧?”
藤泽元造挺了挺胸脯,言语间也颇为自豪:“有些是,有些是我们的老师自己做的校本教材。”
“哦?自己做?”
“对,自己编排,自己刊印。”
“编排,倒不是难事。这个刊印……”张謇目露不惑之色。
“请随我来。”藤泽元造道。
穿过林荫小路,藤泽元造把张謇领到人迹罕至的小路尽头,指着两三间面积不大的木屋,说:“这是我们学校的印刷厂。”
张謇方才明白,校本教材,可以自己编,也可以自己印。
“真是个好主意,这个经验,张某就拿走了。”张謇乐呵呵地笑道。
“乐见其成。”藤泽元造也笑了,“我还有个提议。”
“您说。”
“除了印刷教学用书,印刷厂也可以用来为您的工厂,印刷那些账簿、账略的。一年下来,能省不少钱。”
张謇乐得只拍掌:“藤泽君,实在太了解我了。您知道么,鄙人为何自号为‘啬翁?”
“啬……啬?季直先生莫要如此说,”藤泽元造掩口笑道,“就在上月,我还读过欧洲的一些文学名著。正巧,读的是‘四大吝啬鬼。”
张謇对欧洲文学知之不多,便虚心地问:“是哪四大?”
“莎翁《威尼斯商人》里的夏洛克,莫里哀《吝啬鬼》里的阿巴贡,巴尔扎克《欧也妮?葛朗台》里的葛朗台,果戈理《死魂灵》里的泼留希金。”
“惭愧,我只读过《威尼斯商人》,但有机会,我会一一拜读的。”
“孔夫子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藤泽元造笑道,“季直先生不妨说说,您为何自号‘啬翁,元造洗耳恭听。这边请——”
第61章 忍看图画移颜色(1)(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