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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江谦在九月间开始筹办公司,以常驻经理的身份主持日常事务。江导岷则与他的同学一起负责测绘工作,而后雇佣一些青壮汉子,令其开始拓荒护垦。
光绪二十七年(1901)正月,张謇开始呈请官府核定奏办拟建通海垦牧公司一事。经过前次的冲突,汪树堂不好再在表面上难为张謇,不只代表通州官府出面以示支持,还邀请漕运、盐场部门一同勘察。
候补运判毛昌骏、吕四场大使黄?k应邀出面。
暮春时节,汪、毛、黄等人,带着一大票官员,和张謇等人一起勘察了几处海滩,划分出草地、垦地的界限。
这一次,汪树堂表现得很热心,其程序也让人挑不出错来,但大生纱厂的董事们,始终觉得汪树堂居心叵测。
思来想去,张謇给远在江西的三哥张?去了一封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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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罢家书,张?陷入沉默之中。
吴长庆去世之后,吴幕即散。张?旋后署理贵溪知县,几年后方才转正。对于张?来说,眼下正是仕途坦荡,前途光明之时,若他回南通协助弟弟办实业,便只能放弃大好的时机。
再说,江西巡抚李勉林会允准么?他对自己也有知遇之恩。
一开始,张?只是署理贵溪知县,但因李勉林对张?极为赏识,便出面替他转了正。
就在张?犹豫之时,张謇已向刘坤一提及此事,希望他能帮忙将三哥调回来。刘坤一爽快地应了,奈何李勉林不肯放人,对着刘坤一诉苦,说东乡这边刁民甚众,张?才德兼具,正是可用之才。
刘坤一不好再多说什么,李勉林随后便让张?调任东乡。
张?如实以告,张謇又给他去了信。
看完家书,张?眼角已挂满了泪。邵夫人见这情形,便让儿子张敬礼去书房读书,悄声问张?:“四弟说写什么了?”
“他说,让我把握分寸。若是东乡百姓向来不爱交粮,那么倒称得上是‘刁民。可若是事出有因,还须察验情实,明辨是非。”
此话在理,邵夫人也不住地颔首,道:“四弟说得对。所谓‘刁民抗粮,要看是个什么情况。如若不分青红皂白,便是一顿训,一顿打,不能说是一个好官。”
“对!”
邵夫人见张?神情严肃,因笑道:“既然四弟提醒得对,那你在哭什么?”
“四弟说,年初,他给赵先生修建了一处赵亭,过些日子便要竣工了,希望我回去看看。想想也是,我很久没回家了。”
“原来,夫君想家了……赵先生,是说的前海门训导赵彭渊先生么?”
“嗯。他是我们张家的大恩人呐。我虽不曾受教于赵先生,但他教过四弟,还帮他解决了学籍的问题,我张?同样铭感于心。”
“是啊,没有赵先生,我们只怕还跟那家子无赖纠缠不清。”邵夫人感慨道,“多亏赵先生,惜才又仗义。”
二十年前,张?放弃读书,为了张家牺牲颇多,连带着邵氏也要承担重负,为此张?一直心存
第51章 西北与东南孰重(6)(7)(8)(9)[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