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跨过去。”顿了顿,又叹道:“商贾罢市这十来日,损失也不小。”
“说不上多大的损失。他们趁着这段时间,去了上海买机器、学经验。上海与我通州隔江而望,旦夕之间便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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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您慢点走——沈老板。花布这事儿,我就帮老四应下了。”
谈罢一事,见沈燮均匆忙要走,张彭年忙向他作揖。
“那就有劳了。”
“体臣,你帮我送送沈老板。”
吴体臣乐颠颠地将沈燮均送出门去,再一路小跑返回。
十多年来,他一直在张謇身边护持,久而久之,对张彭年的吩咐,也是无有不从。
这不,张彭年在吴体臣送客之时,已经想好了一些话,让他立马去溥善堂找张謇。吴体臣二话没说,拔腿就跑。
张彭年有些忍俊不禁,忙道:“你知道一会儿怎么说吗?”
“知道啊,让四先生赶紧回来一趟。你让他去顺天府考试。”
“你这么说,他多半不会过来。”
吴体臣挠挠头,不知如何回应,逾时才道:“老爷,四先生那只是生生气,不碍事的。”
“不碍事?连试具都砸了,还不碍事!”
原来,自打张謇在光绪十一年(1885)夺得南元之后,之后七年屡屡在会试中落败,前年(1892)春日,张謇一气之下毁了试具,竟抛下狠话,说他意欲止步于此,专心乡务。
专心乡务,倒也不错。号召乡亲种桑养蚕、编撰《蚕桑辑要》、推销桑树苗、恢复溥善堂、集资平粜赈灾、兴建社仓……这些攸关一方百姓饱暖的乡务,都有赖于张謇与父亲的常年奔劳。有的成,有的不成,但他都乐此不疲,孜孜不倦。
张彭年心想,下次会试还早得很,届时再劝他准备应试。未想,当下这光绪二十年(1894),竟将设置恩科!
这一年六月间,慈禧太后将满六十,此举自是为了向天下举子示恩。
先前,沈燮均来张府寻张謇,为的正是与他商量,希望能将通州花布,作为贡品献入京中。却不知,张謇这两天正在溥善堂帮忙修缮屋梁,不在家中。沈燮均忙着去作坊看染料,便托张彭年给张謇知会一声。
想到张謇把试具砸掉的“壮举”,吴体臣也有些踌躇了,为难道:“四先生似乎真不想考了。老爷,我去传话,该不会被他骂罢?”
张彭年捋须沉吟片刻,道:“就跟他说,他爷爷昨晚给我托梦了,说让我去徽英阁去买一支周虎臣亲制的毛笔。拿这毛笔去应考,保管他顺顺当当。”
吴体臣愕道:“还有这事儿?”
“你这人……”张彭年本想斥他是呆子,忽又换了一句话,“自有此事,托梦嘛!赶紧!你让你那个四先生赶紧回来,别辜负了我……咳,别辜负了他爷爷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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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委员、司事、巡丁等10余人,为厘卡局编制。分卡则仅设司事、巡丁共2人。
第18章 但愿苍生俱饱暖(5)(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