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来人啊!”春笙拼命地拍门,可就是没有人再过来,眼看着卧榻上的人脸色都变了,春笙吓得坐在素兮的床边哭了起来,“娘娘,您可一定挺住,或许明天早上太医就能过来了!”
“放心……死不了的!”素兮撑着坐起身,却是重重咳了几下,捂着嘴的手帕拿了下来,上面如同点点落梅一般的带着几滴血,素兮怕春笙年纪小没见识过害怕,连忙将手帕握在掌心免得她看见。
“嘶!”万俟储玉夜里还在看奏章,这几日他格外的勤奋,经常是夜里只睡一两个时辰,圣上龙心不悦,其他人也不敢劝,只能堪堪的陪着,这一会儿莫名其妙笔尖的一点朱砂滴落在了奏章上一大块,污浊了几行字,看起来倒是好看,竟像是几朵梅花一般,万俟储玉不悦的丢了笔,问道:“什么时候了?”
“回陛下,已经过了三更了!”刘珂奉上热茶答道,“陛下歇息吧,明天还要早朝,可别熬坏了身子。”
反正刚刚滴落的朱砂污了字迹,他也没了心情看,索性起身活动了几下筋骨躺在了榻上,突来的放松让他昏昏欲睡,原本清明的意识忽然变得模糊,又似眼前灯光一亮,自己还是安然的躺在榻上,可身边却是多了一个人,正侧身伏在他身旁的枕上,她酣睡着,表情倦倦的,眉头微微的蹙着,就像每次两个人下棋时她思考的模样,万俟储玉觉得很心疼,想用手指晕开她眉心的褶皱,可是手却触及不到她。
“陛下!陛下!”刘珂晃醒了万俟储玉的梦,他猛地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是满头大汗,“陛下做梦了,梦里一直喊着……”
“朕去一趟沅澧汀!”
刘珂拦住欲翻身下床的万俟储玉,说道:“如今皇后娘娘已经是常侍,按照规矩是不能让陛下走宫的,除非陛下……”
“那就现在命沅澧汀钟常侍侍寝!”万俟储玉语气有些不悦,他的怒气还未消,怎么可能恢复她的后位,到现在为止,犯错的是她,可她从来都没过来向他道歉解释。
“陛下,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刘珂乍着胆子问了一句。
“还不快去!”
刘珂带着背宫的太监到了沅澧汀,却一靠近门口就听见春笙哭泣的声音,见门口有人来开门,春笙连忙冲了过来跪在刘珂的面前,哭诉道:“公公,我家常侍病了,病的极为严重,都已经咳血了!”春笙将手帕递给刘珂,映着烛光一看果不其然,春笙发现的时候钟素兮已经高烧不退。
“为何不宣太医?”刘珂问道。
“一言难尽,求公公一定要救救常侍,春笙一定为您做做牛做马的保单您!”
想到这里,刘珂脑子里突然有一个主意,连忙拉起春笙说道:“陛下刚刚要召见常侍侍寝,如今常侍病了,若是报上去,陛下一定以为是常侍有意躲着不去侍寝,会更加的生气,说不准一怒之下就将你家常侍贬为庶人轰出宫去,可若是将常侍就这样包进被子里送过去,陛下一见到常侍,怕是心就软了,何况病成这样,没准气就消了!”
春笙脑子不糊涂,觉得这倒是个主意,就将钟素兮打扮梳洗了用一下,也不管她还病着,就将人褪尽了衣衫裹紧了被子里,由驮妃的两个太监扛到了长安宫。
“陛下,钟常侍到了!”刘珂俯身行礼。
两个驮妃的太监将人放在床上后一屋子的人都退了出去,万俟储玉像刚刚梦里的那样,让她挨在自己的身边躺着,被子细细的裹着一条她,缓缓地掀开被子,没有看到一双看着她的眼睛,也没有疼人心尖的睡颜,而是一张憔悴的脸,看着两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万俟储玉伸手一探素兮的额头,已经是烫人,身上却是冰冷冰冷的。
“阿澄?!阿澄!”万俟储玉用被子裹紧她抱在怀里唤道,可昏迷的人没有丁点的直觉,“宣太医!快宣太医!”刘珂一直在外候着,就知道陛下一定得连忙召太医,他在宫中数十年,宠幸、离弃都是司空见惯,所以当他第一眼看到钟皇后的时候,刘珂就知道,自己以后要投靠这个女人,只要他还想在这宫中混下去。
“面向微弱,体内受凉虚寒,咳嗦不止,痰中带血,肺热肝火旺……”方太医还有没念完的症状,可万俟储玉已经忍不了了,怒吼一声道:“开方子!施针!将人给朕救好!”被拎着脖领子的方太医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连声说是。
“为何病了都不言语,再误了事朕就砍了你!”万俟储玉指着春笙呵责,她只跪在地上抽抽噎噎的说道:“奴婢已经求了大半夜,说是常侍病了,可外面的太监就是不肯开门,还说太医院的太医都去澄阳夫人那里会诊了,没有人会来看常侍,所以才耽搁了下来!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太医院会诊?”万俟储玉回头看了一眼刘珂,刘珂连忙上
第99章 宫心计之点滴到天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