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低声回禀道:“的确,澄阳夫人说是身子不舒服,将太医院的太医都找去了,好像是有些头痛!”
“咳咳……”床上的人在方太医施针后浅浅的咳了几声便转醒,可还是没力气睁开眼睛,一脸难受的样子,“她这是怎么了?”万俟储玉问方太医,“不是醒了吗?怎么这么虚弱?”
“回陛下,痰阻造成的气息虚弱,所以臣施针通经脉,可常侍身体寒凉,虽调理的差不多了,可这几日心有郁结才会这样的虚弱,只要继续喝原来的药即可,再开些滋补的方子肯定就会好起来,不过若不想发病,就不能再住在湿寒之处!”
心有郁结?万俟储玉坐在床榻边默默地看着她安详的脸心里想到,是因为他才心有郁结的吗?说到底她还是觉得有所亏欠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他的,握住她的手,万俟储玉吩咐刘珂,“以后常侍就住在长安宫,明内侍廷准备好,将长乐宫原来随身伺候的宫女都调到长安宫来,马上去办!”
无需言语,无须解释,她一个默默地睡颜就能让万俟储玉释怀,只要她心里有他,这一点就够了,既然钟素兮给的不多,那万俟储玉决定就不再多要,只要她不受委屈就好。
燕泥跟着长乐宫的其她宫女一起前往长安宫时,悄悄地对大太监刘珂低语道:“谢谢公公,事情燕泥就听说了,只要娘娘醒了,必定忘不了公公的恩情和心意!”
“皇后身边总算是有一个通透的人!”刘珂笑了一下,却是深藏不露。
琉璃灯盏,镂空的玲珑烟熏鼎,八角的飞龙腾云暖炉,云一般柔软的锦被,床榻边飘着药炉的轻烟,钟素兮知道这里一定是长安宫,她并非第一次住过这里,可昨晚她不是还在沅澧汀的吗?难道万俟储玉来看过自己了?
“醒了,常侍醒了!”长安宫的宫女贵如守了一晚上本来昏昏欲睡了,一睁眼睛就看到床上的人坐了起来,脸色也好了,连忙嚷嚷道。
“娘娘!”燕泥端着药碗奉了过去,“还是方太医有法子,说是您明天醒就明天醒,而且气色看上去也好的差不多了!”
“可我不想喝药!”素兮推了推燕泥奉过来的药碗撇撇脸说道。
“快喝了!”边说话边进门的人依旧是一脸怒气,瞪着自己喝道,素兮别别扭扭的接过燕泥手里的药碗就是不想喝,拿在手里端着,也不去看瞪着自己的人,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素兮心里自顾自的合计着。
没僵持一会儿,万俟储玉就坐了下来,拿过素兮手中端着的碗,舀了一勺亲自喂过来,“不是已经好了吗?不要再喝了!”声音软软绵绵的,好像是两人亲昵时她很少有的温柔,万俟储玉心头一软,柔声说道:“还没好利落,再多喝一天!”玉勺喂到了唇边,素兮只好闭着眼睛喝了下去。
那味道苦涩难耐,却是无比的熟悉,好像在她昏迷之时也感觉得到这样一种味道从口喉缓缓地流过,然后便是甜甜的蜜水,苦中回甘,身体也被小心的捧在掌心中一般的呵护着,“昨晚,你守了我一夜吧?”素兮瞟了一眼,他眼下青黑难看,应该是一夜未眠。
“朕是在忙正事,不是为了你!”万俟储玉冷着性子答道,心里却是暖的开了化,再对我好一点,再乖一点,我就原谅你!万俟储玉心里像是有个声音在叫嚣一般。
看得出他是故意的,钟素兮眼睛微微一转,抬起手轻轻地抚上胸口,眉心淡淡的紧蹙,果然万俟储玉就不淡定了,将药碗‘嘭的一下顿在一边抱住她,“怎么了,怎么会心口疼?宣方太医!”
“不用了!”她想躺下,却被万俟储玉紧紧地抱在怀里,“……我投降”好半天他低低的说道,“我们重新来过,不过这次我要你真心实意,不能骗朕一点点!”
“可我刚刚就在骗你!”素兮软软的答道,“我心口一点都不疼!”
“这样的不算!”他总算是笑了,在素兮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还不等两个人亲昵,外面的宫女就通传道:“方太医到!”万俟储玉只能弹了一下素兮的额头睨了她一眼。
方太医请脉后舒了一口气,钟素兮的身体总算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启禀皇上,皇……常侍的身体调理的不错,只要再喝一个月的汤药就能恢复正常,怀有龙嗣也不再成问题!”
“方太医,我何时改了姓氏了?”素兮躲在窗帘里偷笑。
万俟储玉正心里高兴,不理会这些小细节,吩咐刘珂,“赏方太医黄金千两,再加夜明珠一双!”
“臣谢陛下圣恩!”
“起来吧!”万俟储玉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说道:“以后皇后的病你还要尽职尽责,不能马虎小心,从今天起就每两天请脉一次,直到皇后凤体痊愈!”
第99章 宫心计之点滴到天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