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恒河水面上一叶扁舟划过,船上人大惊道:“来人啊,死人了,这次死了官差。”
石桥周边的镇民听到,仅是开窗观望,而不敢出门察看,青石亭中酣睡的四人此时才翻起身来,溪羽站起来看扁舟上一人在打捞东西,也没多留意,牛南迷糊的坐起来问到:“什么事这么吵。”
余文斌也起来道:“好像说什么死人了。”
“别管他,趁衙役还没来,咱们快点走。”溪羽让三人赶快起来
船上的人道:“小兄弟,你别走啊,你得为了我佐证啊。”
溪羽等不敢再逗留,他们急匆匆的跑过石拱桥,好死不死,刚好谷来镇的官差赶来,他拦住溪羽四人不让他们离开
官堂之上,案台坐着贼眉鼠目一脸贪相的尤德钱,旁边则是嘴下大痣的师爷田苟,尤德钱惊堂木一拍,门外百姓纷纷安静
“读状纸。”尤德钱拉长声喊道
“小民张三是恒河边上的捞尸人,今早在谷来镇南边的石桥下发现了一具身穿官服的尸体,小人不敢擅作主张所以找人去报官,他们四个可以为小人做主。”
尤德钱摸摸下巴问道:“你们四个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牛南他们可没上过官堂,此时心中有些慌张不知所措,很快溪羽镇定道:“大人,我们四个是沥阳镇牛家村的,路经此地才不幸碰上这事,请大人明鉴。”
“哦,原来是这样啊。”尤德钱刚说完,门外走进来一精壮男子,他双眼如炬,瑟瑟生风道:“大人,这四人乃是落寇山的贼子,此行剿贼不幸被他们逃跑了,请大人明察。”
“哦,有这事。”
“大人,卑职与佰兵卫大人前往落寇山剿贼,又岂能会说谎。”
尤德钱听到佰兵卫之后,神情不由敬重几分道:“这个,这个。”
官堂外众人也是议论纷纷,男子沉住气道:“若是大人不相信卑职,大可前去询问一下佰兵卫大人。”
师爷田苟凑近尤德钱耳边道:“大人,武捕头快要升迁,咱还是别得罪他,前些日子不是丢了一车官税吗,也好一并栽赃进去。”
尤德钱被师爷田苟说的舒服,脸上神情微妙,逐渐奸诈起来,他道:“本官宣布,这起衙役被杀,及近日官税被盗都是这帮山贼所为,待我上报城守之后,秋后一并处斩。”
官堂外,百姓骂声一片:“有你这么断案的吗,冤枉好人啊,.....。”
余文斌大怒高声喊道:“你这狗官,不得好死。”
“大胆,掌嘴,安静,安静。”尤德钱惊堂木拍个不停
门外忽然有人丢鸡蛋、菜叶、萝卜等东西进来,田苟护着尤德钱道:“退堂,退堂,将犯人压入大牢。”
谷来镇大牢内,四人被套上手镣脚镣,牛南坐在地上哀道:“完了,这下神仙都救不了我们了。”
“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余文斌骂了一句扯动嘴上的伤口,龇牙咧嘴的挠头抓脸
“好了,如今说这些也没用,还不如好好想想有什么法子。”溪羽坐在禾杆上抬头说道
陈阿宝低声歉意道:“是我不好,害了你们,这都怪我。”
“这不怪你,就算你不找武盛报仇,他也会找你,况且我们也知道这事,料想他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溪羽转过头对陈阿宝安慰道
“这么精明的小伙,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可惜,可惜。”武盛拍手称赞道
“你是要来杀我们吗。”溪羽沉着冷静道
武盛轻笑一声道:“你们已经是死囚,杀你污了我手,我今日来是拿几年前就应该拿到的东西。”
他望着陈阿宝笑道:“乌石寨的库册在你身上吧。”
说着从陈阿宝身上搜出库册,笑声逐渐肆无忌惮起来道:“哈哈哈,陈县令,你可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身微力薄,还要妄图押运这么多官银,要是你识相把官银交于我押运,又何必会遭此大劫。”
溪羽不解问到:“既然库册对你这么重要,你何必等到今日才取。”
“一个死人,何须知道这么多,你们就好好在这儿享受剩余的日子吧。”武盛推开牢门大步走出去
数日后,深夜里,大牢很是安静,除了铁链时不时发出的碰撞声外都没人说话,牢房外牢头忽然打开门,一嘴下大痣的男子走进来,原来这人是师爷田苟,他开声问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犯了死罪,不久可要掉脑袋了。”
余文斌不屑道:“断头饭都吃完了,有什么事就说吧,明日也好做个明白鬼。”
“嘿嘿,其实咱尤大人也不过是想找个人顶罪,若是你们能有些钱财疏通一下,说不定可以免去死罪。”师爷田苟说的笑眯眯似等溪羽等人有所表示
牛南笑了两声骂道:“你想要钱啊,没门,命就只有一条。”
“好,好一条硬汉子。”师爷田苟转两圈小眼,试探继续道:“你们要是没钱,可先欠下一张欠条,出去后再还,那也不迟,你们可要想好,机会就只有这么一次,错过可就没机会了。”
溪羽心中复杂,命就只有这么一条,要丢了可就完了,不待开口,牢门外又走进来一人,听他道:“田师爷,深夜来此是所为何事啊。”
师爷田苟脸上抽搐,诡辩道:“案令大人,小人知道明日屈大人要提审此案,所以特地前来让他们详述实情一番记录在案。”
“哦,原来如此,那是本案令的职责不劳烦师爷你了。”师爷田苟面上苟笑,躬身而退,那进来的男子一身玄青墨玉袍,威严正当让不不禁生出好感来
他道:“昨日屈大人回来听闻此时有些冤屈,所以特派本案令前来详查一番。”
陈阿宝几人闻声而起,似遇到救星,她将武盛勾结山贼、副县令尤德钱及师爷田苟栽赃诬陷之事一气说出
案令用笔墨将实情记下,又问道:“既然如此,你们可有实证。”
“本来是有库册能佐证,可惜已经被武盛抢去了。”陈阿宝悠悠道
“既然这样,却是难事,前不久武盛举报落寇山有山贼行凶,城守大人特令佰兵卫前往剿匪,如此人证物证均不能佐证武盛他勾结山贼。”案令记录完毕后,推开牢门叮嘱道:“明日屈大人便会提审此案,你们好生想想可有遗忘漏掉的细节。”
不多久,牢房木窗上照进来一缕缕日光,监狱里的牢头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外面走进来一衙役道:“卯时了,该上堂了。”
官堂之上,两侧衙役手握水火棍,一声声威武,令贼人丧胆,案台早已换了一人,尤德钱与师爷田苟坐在一旁,堂中知县四十有余,一脸刚正不阿,他一拍惊堂木道:“带犯人。”
溪羽四人被押解上堂,屈郢道:“犯囚四人所犯何事。”
尤德钱上前一步笑道:“大人,他们偷盗官税,还谋杀衙差。”
“哦,可有证据否。”屈郢继续问道
田苟连忙跑出来道:“大人,这是他们画押的罪状。”
牛南大怒:“这是你们逼迫我们画押,大人冤枉啊。”
屈郢看尤德钱一眼道:“尤县令,可有这样的事。”
尤德钱连忙撇清道:“武捕头可佐证他们是山贼。”
屈郢想了想道:“传武捕头。”
武盛此时脸上有些阴霾,他道:“大人此四人乃卑职随佰兵卫大人前往落寇山剿贼时所见,他们于寇窝中与贼人谈笑风生,必定同为山贼。”
好家伙,白说成黑,这功夫了不得,溪羽开口道:“大人,凭武捕头一人之词可当不了证据。”
武盛脸上阴霾,同行的捕役早已被自己杀害,此时却是拿不出人证来
屈郢拍拍惊堂木,又道:“既然人证物证都没有,且将四人释放,待本官查明再押入大牢。”
“大人。”武盛本还想说
“大人。”案令将牢中状纸递给屈郢,屈知县看完脸色阴沉,他看看武盛,又看看陈阿宝道:“此事证据不足还需详查,尔等四人不可离开谷来镇,若三日后找
第十四章 沉尸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