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晃晃悠悠,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林府。
下了轿,便听林池语道:“妍妍,这几日都是我一个人在府中,实在无聊,不若你且回去收拾些细软,挑个时间一同跟我小住几日。”
这主意好!她本来就闲来无事,林府这样气派的府邸,她去小住,求之不得。
再加上,她不是答应林池语要送她一副的十字绣,也可以中途参考参考她的想法,打个模子,再回来慢慢绣着。
还未来得及进苏家,苏妍妍掀开轿帘探头打量了一下四周,便见苏家门口站着的挺拔俊逸身影。
不是江渊是谁?
她吩咐轿夫就在此处将她放下,向江渊走去,出声问道:“你怎么到此处来找我?”
再细看他时,却见他玄色衣袍上沾有些许尘土,向来看他的时候身量端正地立着此时竟微靠着身后的墙壁,轻瞌着双眼,长睫颤动,双颊微微泛红,手指稍用力地提着那把长剑。
苏妍妍察觉似乎不太对劲儿。
于是伸出小手往他的额头上一覆,滚烫的…
还未待她多说一个字,他便摇摇欲坠,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向她倒下来。
成年男子有多重不用多说。
苏妍妍险些没站稳,男人的下巴磕在她的肩头上,呼吸打在她的耳边。
这样的接触,让她脸上迅速攀上一层难耐的绯红。
她架着他的胳膊,只觉身上压着重担,如今可没有什么简易藤条做担架,虽是寸步难行,但是也得硬着头皮往苏家挪动。
最先看到的是苏长林,他看着苏妍妍艰难地抱着一个没有知觉的男人,心下一惊,丢下鸟食走过去带着焦急神色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搭手将苏妍妍身上的重量挪开,苏妍妍这才舒了好大一口气:“快快快,把他放到床上!”
赵氏也闻言赶来。
等到江渊躺在苏妍妍的小床上,她这才揉了揉有些脱力的手臂。
这男人还说我力气大…自己也不赖嘛,竟这般的重…
赵氏打了盆热水来,拧干了帕子放在江渊的额头上。
苏长林站在一旁,面上五颜六色。
三人很快面面相觑,你望我,我望你。
最后是苏长林先开口,他沉声道:“他是谁?”
苏妍妍自知今天是躲不过了,她方才着急间哪里顾得上会不会暴露江渊的身份。
她望着江渊这俊脸带着病态的苍白。
这几日不见,怎么就病了…
自从那日跟他说了青州城叛军的那件事后,江渊便常常不在破庙,也不知道出去做什么,往往要很晚才会回破庙里。
他俩基本碰不上面,苏妍妍会把几天的吃食给他放在桌上便走。
望着苏长林稍微严肃的脸,苏妍妍是在想是直接全盘托出,还是在隐瞒片刻。
随即又忆起今日在望江楼林池语说的话,想了想还是选择随口胡扯道:“这是我的朋友,前几日,他受了伤没钱治病,是我帮助了他,借给他钱还帮他请大夫,今天他是带病来感激我的,不成想话没说几句就昏倒了。”
看着赵氏和苏长林半信半疑,苏妍妍变了神色,挽住苏长林的手臂,撒娇道:“爹你不是一向教育我说,一定要助人为乐,乐善好施嘛,我之前就救了他一命,如今见他这般不能见死不救吧。”
苏长林并未放下担虑,他明知此事不对,可到此刻,他又不知道如何辩驳。
赵氏在一旁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既然是这样,那就先把你朋友的烧给退了,再这么烧下去可不行!”
说着,便嘱咐苏长林去请了大夫。
不到片刻,大夫就到,他诊脉后,又将江渊的上衣脱掉,却见那处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此刻又开始渗出血来。
大夫道:“老夫推测,是他做了重活,牵扯了本来就愈合不充分的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热,拿了这几贴药去,这几日需静养,让他切勿再伤筋动骨。”
苏妍妍接过药包,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
只是地点从城外的破庙变成了如今的苏家…
她熬好药端着药碗进房间,因着大夫说要静养,苏长林和赵氏只在不远处观望着房里的动静。
苏妍妍进去时,却见江渊躺在床上像是梦到什么了,眉头紧锁,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竟还被噩梦困扰着…
赶紧点了一个小截灯烛,苏妍妍捧着烛光去取了手帕,坐在他的身旁,打算先给他擦擦汗,那汗都浸湿了他领口。
江渊因噩梦缠身,俊容上浮现的痛苦神情,在昏黄色灯烛的渲染下渡上了一层迷离光晕,手帕刚一触他犯着汗的额头,他便猛然惊醒。
苏妍妍在一刻天旋地转,随即便觉得自己双手手腕被捏得生疼。
等她反应过来,江渊已将她束缚于身下,望着她的眼眸痛得在跳,摄着寒光,巴不得将人剥皮拆骨,这一眼看得苏妍妍心惊肉跳。
手腕的疼痛让苏妍妍不得不叫出声来,但又不能让房外的爹娘听到,只得压着声音道:“江渊,你弄痛我了!”
这一声像是唤回了江渊的心神,他看清了来人,看清了苏妍妍在他身下疼得皱在一起的秀丽小脸,他的胸口轻微起伏着,手上松了劲儿,含着歉意道:“抱歉,这不是我本意。”
苏妍妍因为被他拖拽压制,不止手腕疼连肩背也疼,她本打算起身,却未想江渊没动,相反,他竟然像没了力气一般,向她覆了上来...
他的呼吸又贴在她的耳边,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卸下力来,叹出了长长的一口气。
少女独有的一股甜糯的气息,让江渊整个心神都放松下来。
这几日,他
第十章 发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