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说:“但好在啊,她追求我们漪姐儿的心,也赤诚热忱如火!”
话音才落,华谣就去扶起座上扶额的申菱漪,申菱漪笑容愈发尴尬,华谣还不以为意地拉着她朝申父走过去:“伯父、伯母,二老看怎样?”
申父和申母犹如看皮猴儿演戏似的看着华谣,申父虽看华谣这妮子像唱戏似的前后矛盾又自圆其说,也觉得华谣有趣,便回应道:“好话都让二小姐说了,老夫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别别别——伯父别打趣小女了。”华谣连连摆手,但一双杏核儿似的大眼,就犹如暗蕴了一颗璀璨的明珠一般亮:“小女所言虽都是据实以告,但也诚心想要成全这一对良人佳偶。”
“既然是二小姐开口,老夫当然不好拂了二小姐的面子。”申父的暗眸轻轻眯起来,信手拈了拈灰须,却突然将眸子一立,目光渗出些锐色:“老夫的女婿,如果是漪姐儿当真芳心暗许的,那么,瞎子也可,聋子也可,但——绝不能是个跛子!”
申父先是松了口,而后又是如此果决的态度,如此快的激变令华谣也有些讶然惊慌,申菱漪也柳眉深锁,知晓此事艰辛,但碍于知道母亲身有喘病,也不敢妄自多言。
华谣心中暗道申父果然不善,一双杏核儿般的眸子滴溜溜地在眼眶里转了转,恰好余光瞥到了蹙眉的申菱漪,便也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华谣绯唇轻勾,朝申父回问道:“那您可知道,胡公子,怎么就成了跛子?”
申父刚抬起茶盏,挑起盏盖儿,作势要饮,却被华谣的言语截下,便也偏头道:“甚么?”
华谣见申父手中动作迟疑,便想其已入局中,佯装严肃道:“不知道申伯父可还记得漪姐儿被人贩子拐走的那一年?”
申父果断地颔首:“当然记得。”
申菱漪以为华谣要按旧账来算,好让申父觉得亏欠她人情而允下,也喜笑颜开,开口要抢话:“其实是二……”
岂料华谣却伸藕臂拦下申菱漪,华谣才又不紧不慢道:“其实正是胡公子为救漪姐儿,才不幸从二楼坠下,自此伤了足踝,才跛了脚。”
申父啜饮一口苦茶,闻华谣的言论,灰眉几不可见地一皱,将信将疑地再问道:“可老夫怎么听说,胡公子是生来跛脚?”
华谣微微垂头,杏目在无人可见的暗处来回转动,但也由其聪颖,而自得回寰的话语:“胡公子九岁才被接回胡府,当然是回府便是跛足的,在此之前,都在山中与人学艺,这倒是胡侍郎不传之秘,再一个,漪姐儿被救出那年,不也只有七岁——九岁的胡公子救了七岁的漪姐儿,如此,可见胡公子小小年纪,便侠肝义胆,更对漪姐儿有恩。”
申父闻声沉吟半晌,和申母窃窃私语,却不可察觉其言谈内容,只是过了许久,申父才缓缓开口:“二小姐这意思是,胡公子救了漪姐儿?是而才跛足终生?”
华谣自知自己不擅长说谎,也知道再说下去,容易露出破绽,便避过其所问,只放眼看了看申母,想到申菱漪说其阿娘也患有喘病,而华谣父亲华仲衍又常犯喘病,亏得大夫人范思??机灵伺候,才安然无恙至今,因此,华谣比谁都更熟悉喘病的症状。
思及此,华谣又打量过申父的双足,以及他拄着的拐杖,才对申父笑答道:“当然,小女理解,申伯父是因为怕漪姐儿像伯母一样,喘病突发时,无人去奔走求救,才不许漪姐儿找个跛子。”
申母听华谣此言,心中也讶异非常,看向华谣的目光中,先是讶异,而后却渐渐是欣赏的神情。
但比申母更加诧异惊慌的,却是申父——
申父支吾地回应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
华谣狡黠地一笑,但却丝毫没使申父损伤面子,只回应道:“小女旁的不知道,但只知道,申伯父,深爱申伯母。”
原来,申父便是一个跛脚的人——而这件事,在刚才申父进入大堂时,便已经被华谣发觉。自打申父进入大堂,脚下沾了许多后院湿地的泥土,即便有拄拐和申母搀扶,但由于申父作为男子,较女子更重,他踩过湿泥的脚印沾在大堂中,脚印便一深一浅。
加上方才申父落座,并非常人一般双脚同时着地落座,而是用拐杖支撑左脚,随后才把右脚跟上,在那时,华谣便已然确定申父就是个跛子。
“厉害!”申菱漪听出华谣话中玄机,也不免附其耳悄声赞叹。
华谣回以餍足的莞尔,毕竟华谣来时,也曾打听过申父的特征,据华仲衍所言,去年申父旧宅染上祝融之祸,申母被困旧宅之内,幸得申父相救,但申父却被高粱砸在了身上,虽然事后申父对外宣称无恙,但想必也是好面子,而不愿为朝臣公知,这才隐瞒下来,但若是仔细端详,还是能猜出申父跛足一事,华谣一想到自己观察力如此敏锐还心生了些许得意。
申菱漪虽然心中佩服华谣,但也心存疑惑:“那你怎么知道,我有喘病……”
瞎说大实话,凉姻变良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