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华谣还是鼓足勇气,赶快将目光移开,又清了清嗓,高声唱道:“一跨火盆姻缘稳,二跨门槛不愁金,三进家门婆媳顺,新娘既已进了门儿,各位如今,只管看这一堂天仙配!”
这套媒婆开场的吉祥话说出来,众人都知道是时候走进婚事的正轨了,堂下很快也就安静下来,全看华谣如何拼尽全力主持大局。
华谣眼看屋外正午艳阳爬竿,驱散了面前的乌云,心情也舒畅许多,又朗声道:“龙凤烛火亮满堂,花开富贵五世昌——吉时已到,新人拜堂啦!”
场下霎时又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华谣尽快回想着柳白菀留下的《媒婆十诫》中的诸多警示,加之从柳白菀曾经的手札中汲取的些许辞藻,也不安分地胡言乱语几句吉祥话,但还尚算朗朗上口,唬住了大堂的宾客。
直到她见一堂氛围越发活跃起来,便开始正式走起了拜堂的程序:“一拜天地……”
一对新人对堂外天地叩拜,极尽虔诚和恭敬。
华谣又道:“二拜高堂……”
一对新人又拜堂上双方父母,华仲衍终于也拈须欣慰地笑了笑,范思??以及林父林母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华谣再道:“夫妻对拜!”
一对新人相互搀扶转身而对,深深朝对方拜下,华青衿终于宽慰地一抚小腹,知道自己的孩儿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随了林家的姓,林长风也是春光满面,看着华青衿的目光里,也蕴含着满满的疼惜。
随后,场下又是一片掌声袭来,终于不再有方才那些闲言碎语萦绕耳畔了,反而都变作了这些看似祝福的掌声。
又经历几番繁文缛节,华谣才撑着最后一口紧张的气息,朗声宣布:“礼成!”
众宾客霎时纷纷起立鼓掌,凑上前道出虚伪的祝福,或是凑上主位与四老寒暄。
华谣则趁着众人喧闹中,长舒一口气走出大堂,华青词很快跟跑上前。
华青词凑在华谣身畔,目光写满了钦佩,边跑边问道:“二姐,你和柳姨娘学过这些?”
华谣此刻有劫后余生的快意,也轻松答道:“没有啊。”
华青词瞪大了眼,讶异道:“那你……这一套套儿的词儿……”
华谣勾唇一笑,倒还颇有自鸣得意的意味:“我瞎说的。”
华青词大幅度地点着头,朝华谣竖起大拇指,赞叹道:“牛!”
华谣十分享受华青词对她的钦佩和赞许,也欣慰道:“走,陪二姐换衣裳去。”
可就在姊妹俩手挽手要往后厢房走去,却又被一个人截下去路。
来人一展纸扇轻摇,却还是面无表情,对华谣道:“紧张坏了吧?”
华谣、华青词定睛一看,来人竟然又是——
曲舯弈!
华谣如逢扫把星一般,好想总觉得这个男人看到了她所有不为人知的短处,更是不愿面对她,霎时就变了表情:“走开,又是你。”
曲舯弈竟还是面色冷然:“要不是我,令姐婚事还不能如此顺遂。”
“二姐,这……”华青词一脸茫然,不禁问道:“此话怎讲?”
这话要一说,还是要说到华谣跑到后厢房换装之时——
华谣自别过华青衿、华青词后,就一溜烟儿跑到林府的后厢房,但碍于华谣也只是第二次到林府,对此处的后院、后厢都不甚熟悉,只得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
一是人生地不熟,二是华谣实在太急于返回大堂救场,今日的巧合实在是太多,她生怕晚回去片刻,又有其他枝节横生。如此一来二去,华谣只得跑到后院最偏僻的一间厢房,连连喘着粗气把门推开,就开始更衣换装打扮起来。
“媒婆……媒婆妆……媒婆装……”华谣对镜打量着,自言自语道:“反正就是越俗越艳越好,左不过今个儿是衿姐儿作新娘,不能抢她的风头,我就舍己为她一次,算是本姑娘绿叶衬她作红花了!”
话音才落,华谣先是换上了一件媒婆子常穿的大红褂,再是换下了原本金贵的丝履,踩上了俗气的布履,心中还是难以安定。
随后,华谣又很随意地打开华青衿陪嫁的妆奁,先是拿黛色的眉粉在脸上比比划划地画了片刻,又从妆奁取出水红胭脂,素指一拈一方素帕,沾着胭脂在颊畔狠狠地拍了数下,直到双颊犹若两团红绒凝起,?丽而艳俗,方才停手。
在这之后,华谣再将三千青丝披散下来,正准备梳理一下发髻,却突然听到
呆子变话痨,做我神助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