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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这样说:“究竟是谁这样恨这林华两家,存心不成全这两人婚事!”
有人这样说:“听说呀,这成亲的时候,媒婆不在,可是不祥之兆啊!”
还有人,这样说:“这媒婆子是外头得罪了什么冤家债主吧……尚书大人可真是不幸,千金出嫁竟摊上这么一桩仇杀案子,这是要乐极生悲,有血光之灾啊……”
“还不快去请大夫来!”林父灰眉紧蹙,振臂一呼。
“是是是!”堂下小厮看傻了眼,赶忙跑出府去请大夫,另一队小厮也跑进堂来——只不过他们挑了一副担架,将倒地的媒婆子抬了出去。
华谣就站在门外的风口处,看着那媒婆子被人用担架抬走,悬着的心又砰砰砰地跳了起来,她总觉得,一切的事情,都不会这样简单。
她很想奋力追出去,去看看那媒婆子的的样子,是否和她已逝的阿娘有某种相似的联系,可她不能,这个华青衿大喜的日子里,她不能再去找丧事的原因,她不能这样自私地毁了一桩姻缘,她不能。
她想着想着,就被堂下宾客席一片哗然扰了思绪,但多是幸灾乐祸的声音,只有林华两家人,却惊愕至极,愣在了原地。
华仲衍抓住范思??的衣袂一角,又佯作拈须模样,背后怯声问道:“这,这可怎么办呀,家门不幸啊,夫人呐……”
范思??却是个救场的能人,赶忙脸上堆着假笑,匆匆呼唤着:“段嬷嬷,再给诸位拿点儿我华府东瀛运来的牛舌,给诸位尝尝鲜。”
华仲衍将灰眉紧皱,佯装着喘病大作,瘫倒在地,如吴牛喘月似的连连急喘。
“阿爹!”华谣因媒婆猝死一事惊魂未定,又见阿爹涉险,心中更是杂乱。她便和华青词一起匆忙凑上前去。华青衿也急忙自己撩开了喜帕,姊妹三人一起上前去看父亲的病情。
这下一闹,整个婚事又比之前哄闹更甚,但范思??和林长风父母却是最先簇拥上前的,众宾客也随后纷纷凑上前来,口口声声呼喊道:“尚书大人,尚书大人……”
尽管宾客纷纷围上前,但由于范思??和林长风等人的身躯挡着,谁也看不见华仲衍的正脸,直到华青衿从林长风的身边硬挤上前,华仲衍才眯缝着眼睛,悄声嘟嚷道:“快去救场!”
范思??当即会意,知道华仲衍是在装病拖延时间,便鬼机灵似的一用手肘抵住华青衿的肩畔,示意华青衿赶快去想办法来,华青衿也算反应机敏,赶忙就站到众人身前。
华青衿朗声道:“百善孝为先,如今家父身体不适,小女实无心成婚,还请诸位稍候片刻,小女即回大堂来向诸位敬酒谢罪!”
话音才落,华青衿朝林长风一颔首,林长风也颔首回应,华青衿这便跑下堂来,拉住华谣和华青词的手,姊妹三人就往外走。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三人就辗转到了一处偏僻的厢房。
华谣心中正疑团横生,华青词急道:“大姐,二姐,怎么办,现下媒婆出事,阿爹也晕倒了!”
“阿爹没事。”华青衿平静回道:“他装的。”
华青词大喘一口气道:“阿爹不愧是喘病专业户,装的都这么像,方才可吓死我了。”
华谣闻说阿爹装病,并不意外,但一想到那宴上的媒婆,便觉得诸多蹊跷,但还是想从华青衿这里旁敲侧击地探听一下口风,便佯作嫌恶地说道:“话说回来,衿姐儿,你这找的是啥媒婆啊?”
华青衿不耐烦地回应道:“那是林家找的,与我何干。”
华青词却凑到华谣身前,悄声说道:“二姐,你表现的机会到了!”
华青词话音才落,院里便跑来一个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厮,朝华青衿附耳道:“大小姐,那媒婆子……咽气了。大夫人说,由二小姐顶上。”
华青衿先是柳眉一皱,心中暗道这明显是有人要害她的婚事,接着眼珠一转,思量到林长风前来提亲正是华谣出面,加上华谣生母便是出了名儿的媒婆,这下似乎又是华谣能够力挽狂澜,便也上前道:“谣姐儿,这次,可靠你救场了啊。反正彩礼都是你送的,有什么不行的,你忍心看着我红事变白事啊?”
华谣赶忙截道:“呸呸呸,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晦气话!”
华青衿一拍华谣肩畔:“好嘞,那我就当你应了我了!”
华谣根本没有心情与华青衿打趣,既要华谣赶鸭子硬上架,只怕那媒婆子是死于非命了,便强问道:“那媒婆子到底怎么了?”
华青衿也倒吸一口冷气,一挑凤目,面色严峻:“死了。”
红事掺了白,宾客齐吃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