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8章 突来兵祸(2)[2/2页]

顾尚书和离前后二三事 春华秋实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除了念书甚也不会,不说话只是为了掩盖他不擅长说话罢了。
      “听说许郎中缝合的伤口极少化脓,今夜或有战事,许郎中可否告知缝合之法?”他将桌上的石头收进手里,抬头看她,黑漆漆一双眼,眼角不知是因为熬了夜还是什么,竟是红了,许玖看了他半响不吭声,直至看得他垂下了密长的睫毛才肯罢休。
      “回大人的话,告知并无不可,只缝合怕不是一两日就可习得的,平日里我处理伤处,所用之物皆用开水多次烧煮,伤处用烈酒清洗直至干净,伤口缝合后敷以止血消炎药粉,过程极繁琐,并不适用于战场上。”许玖如实告之。
      她治外伤之法是她阿娘所教授,大庆少有人用。
      那人睫毛微颤,似要看她,又终究未看,只捏着那块灰突突的石头又来回翻看。
      许玖也就适时的沉默着,这些年过去了,她竟连一块石头也不如了。窗外是呜呜的风声,吹的她心里发毛,可屋里又热,她穿的厚实,后背一会儿就密密的出了一层汗。
      “大人可还有吩咐?若是无事我便回屯衙了!”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她热的有些受不住了。
      顾雁行终于掀开扇子般的两排睫毛,一双黑漆漆的眼似蒙了层她看不透的雾,他下颌收的极紧,修长脆弱的脖颈处喉结上下滚动着,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许玖盯着他的脖颈处,不久后又忽的低下了脑袋,她胸腔里一颗心中了毒般扑通扑通跳个没完,不由自主的咽了口水。
      她想撬开她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刚才有一瞬,她真的很想去亲亲他的喉结,再看看他忽闪着长睫毛红了脸,抿着嘴角笑的样子。
      她过去在他要生气时总这样做,他便快快的消了气,抱着她问她“怎得就这般磨人?”
      她就理直气壮的回他:“你分明就欢喜的紧嘛!”
      “你今日就在这里,哪里也不用去。我让青松给你安排房间。”那人清清冷冷的开了口。
      “我还得帮着处理伤兵的!”主要是她没法和他待在一起,若真让她这样待下去,她不晓得自己会问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她虽不看重礼法规矩,可他现今是有妇之夫,他的娘子也并不是一般的娘子,她实在招惹不起,也不愿去招惹。
      别人的口舌是非她更承受不起,她不仅仅是许玖,更是团子的娘亲,她不愿因为她,让别人看轻了团子。
      “多你一人不多,少你一人并不少!”
      “大人你知,这并不合规矩,我和旁的郎中有何不同?若真有不同,只我是个妇人罢了!世人对女医本就有异议,圣人既下了旨,只要不死,我就得遵从。此次我若不去,别人该如何说我看我?又要怎样揣测今日之事?你我身份本就尴尬,想必长公主也不愿你我再相见。大人,我现今过的很好,又自在又舒心,并不曾吃苦受累,大人再不必为过往之事挂怀,好生与长公主过日子去吧!”她睁圆了一双眼,定定看着他,嘴角拉开,露出两颗兔牙。
      他也咬牙看着她,眼里的雾气散了,瞳孔颤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
      “大人,阿玖告退了!”她又拱手弯腰行了一礼。提起包袱转身离开,她低头走的极快,门口的青松拦都不及,只看许玖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黑漆漆的夜里。
      “三爷!”青松回头看屋里人,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抓了许玖留下的帽子不言不语,忽的喷出一口血来。
      血染红了那人的白色布衣,晃晃悠悠要倒下般,青松跑过去扶了他。
      他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苍白的脸上竟带了一个自嘲的笑,嘴角两颗小小梨涡,青松看的心都似碎了,他真想追出去砍了她的脑袋了事,怎得次次见了她,她是要了三爷的命般?
      “我无事,换衣去城门口看看!”她过的又自在又舒心,可他日日熬灯油似的熬着,只为再看看她。
      罢了,如今已见了,既见了也便罢了吧!他已不能如她所说的去和谁好好过日子了,他曾经拥有过这世间最好的,已再不能和谁凑合了。
      许玖扛着包袱,抓了看门的婆子,那婆子看她穿了件破皮袄,双眼通红的样子,有些吓着了,听她问大堂往哪里走,吓的半天愣是没吐出半个字。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那婆子似认出她是跟着白石来的,才指了路与她。
      一路磕磕绊绊到了大堂,屯衙里的衙差,郎中闹闹哄哄一堆人,皆在大堂里待命。许玖也无心找方掌柜了,随便找了个角落放下包袱蹲着,蹲了一会儿脚便麻了,又拉了张小板凳来坐。
      她头疼,就什么也不愿意想了,闭着眼听差役并郎中们瞎扯。什么万事有顾尚书在,顾尚书此次来是受了圣人命要彻底除了田贼的等等…
      许玖听久了,心里竟慌了,顾雁行一个弱不禁风的文臣,还能带兵打仗不成?圣人莫不是糊涂了?边屯驻守的军队是吃素的?那什么骠骑大将军,振国大将军都是叫着玩的?战场上可是刀剑无眼的,伤了他谁来负责?不是说圣人对他极看重么?看重他就让他来送命?那田贼既歹毒又奸诈,此次既敢放手一搏,定是做足了准备的,不可能轻易击退。
      越想越坐不住了,她走去大堂外,北风卷着大如席般的雪往脸上砸,黑漆漆看过去只重重设障的墙壁,她的心就不由的紧了又紧,子时了,不知城外如今是何光景?

第8章 突来兵祸(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