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当即叫人来看,不得有一星半点的疏忽。”常容伤重暂时退役,她并不介意自己常在泰阳殿寝宫出入,左右她和勒?的暧昧也已然不是一日两日,不在乎再给大家提供些茶余饭后铺垫渲染的素材。只是,近来内外政务的确忙碌,若想安心,尚需在近期物色一个顶替常容的可靠人选方可。
她因为揣着心思,甫出宫门,便与一个自右廊低首拐来的人身撞上,她跌坐于地,身上顺便淋了些对方端持在托盘中的茶水果点。
“宣相大人?”来人的情形虽不比她好,却骇得面无人色,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探问,“您还好么?还好么?”
后面更有宫女太监蜂涌而至,将丞相大人搀离地面。
来人惶恐不迭地跪匍于地,一径以头额砰砰撞在宫廷的大理石地面上,迭声道:“奴婢该死,大人饶命,奴婢该死,大人饶命!”
为什么会有这么矛盾的求饶词?如果真的该死,还怎么个饶命法?她摆手:“起来罢,你们赶快去找一套衣衫给本相更换。”
宫婢太监们当即应声退下,只剩下仍跪地低泣的那一个。
难道本相是如此面目可憎、穷凶极恶的么?宣隐澜俯视地上委屈不胜的泣人儿,认为自己该找时机三省吾身了:“你还不起来,跪在地上又能如何?茶水果点洒了,紧着再去换一套过来便是,哭什么?”
“啊?”哭泣中的人儿本是因为将至的天大责罚而骇惧不已,听得这话,诧然意外中仰首。
“你……”宣隐澜怜香惜玉的安慰辞令在看见对方脸颜容貌的那一刻倏然而止,一分难以遏制的诡异感弥上胸臆,“你叫什么?怎么本相先前从未见过你?”
跪地的宫婢甫迎仰到那双清丽精致的五官形容之际也有微微的怔忡,很快,倏觉了自己的直视是如何地无礼犯上,当下垂首嗫嚅道:“奴婢明华,先前是永生巷的洗衣宫女,是前几日才调到泰阳殿当差的。”
“从永生巷来到了泰阳殿,你晋升的运气还不算太差。”她再将对方审度了个仔细,可是在哪里见过么?“好好做罢,不用担心本相寻你不是,本相可是个和蔼可亲的大官。”
地上宫婢一呆一愣。
宣隐澜掸净长衫的屑沫茶渣,径自而去。
一干宫婢捧着面帕、衣袍来晚一步,尚各自扼腕。不经意间,有人瞪见了仍跪在原地满面懵懂的同事,震天大叫一声:“老天,你是宣相的妹子么?”
啊。走在前方的宣隐澜闻声一顿:想起来了,与那张脸相像的,正是镜中的本相。
是比伶儿还要相像的酷似,原来这世上总有三个人长着一张脸的传说当真存在的么?
*
因为长年经夜开眼,每逢早朝过后,用过午膳的戎?t会有短暂的补眠。这一段时光,被明泉、明源奉为神圣不可侵犯之光阴,任谁都不放进来打挠。
而今日,门外挥之不去的喧噪声却扰醒了戎?t的浅眠,他长眉轻蹙,黑眸泄出愠意:“明泉、明源,外面何事?”
正在全力阻挡门外娇客的明泉沮丧地垮下眉眼:完了,还是扰了王上,这个明源干嘛要在这个时候拉肚子?
“回王上,是……”
“王上,是臣妾赫兰,求见吾王。”另一道娇声张扬而起,替代了明泉的阴柔嗓音。
赫兰?戎?t听得耳熟:“何事?”
来人瞪了越不过的明泉一眼,道:“臣妾有要事要启禀吾王陛下,望王上赐见!”
既然已睡不成,门外那个没用的笨蛋又拦不住,赐见一回又何妨?戎?t起身:“进来罢。”
只不过,直到来人一身外族衣饰映入眼帘,他方记起这赫兰到底何许人也:五年前郴国的和亲公主,他御旨亲封的郴妃。
“臣妾参见王上。”赫兰飘然下拜。
他落身于寝宫宝椅之上,淡道:“平身,赐座。”
“谢王上。”赫兰袅袅就坐,情不自禁地用偷瞥了陌生的夫君一眼,啊,还是俊美脱俗得恍若仙人。这个人,五年的夫妻,他不曾向她施舍过半滴雨露,为什么?她不美么?不媚么?
“何事?”两个平直的字符自那令人渴求的薄唇迸出。
“呃?”赫兰心思尚在飘飘摇摇,闻声微怔。
“朕问你何事?”敢情这位公主殿下是到他这来发呆的么?“你堂堂郴国公主,朕御封的郴妃,妄顾仪态与一干奴才在宫门前拉扯牵绊,总应该有天大的事才对。快说罢。”
第一三三章 如果来生,我愿与你不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