郴国的神啊,亏他还记得她是他的郴妃,那总该也记得她是他至今没有碰过的郴妃罢。赫兰覆眸,声内透着几丝幽怨:“臣妾前几日接到父王家函,父王说……”
“你的父王倒是老当益壮,年纪一大把了尚在王位恋栈,不怕耗光了你那位年届而立之年的王兄的耐心?”他语声平直,语意淡薄,神态稳静,仿若那一串句符不是自他薄唇里吐出,偏偏,这殿里没有旁人。
呃?赫兰听不出王上的言下之意是讥讽或是示警,仰起美眸大胆地直视他的男人,煊国的王,嫣然道:“父王在函上是有说过,他年事已高,已有退政之意。但无奈臣妾的兄长不成器,难托重任。父王不无遗憾地说:如果臣妾兄长能及上王上一半,他也就不必如此挂心了。”
戎?t挑眉:“你来,就是为了转达你家父王对朕的钦敬?朕收到了,还有么?”
“父王还说……”
到重点了?他耐心等待。
赫兰眉眼间浮起几丝娇羞:“父王还说,以王上的英明神武和臣妾的天资聪慧,所孕育的子嗣必是智勇双全的大才,父王对兄长已然不抱希望,有意让臣妾所生的子嗣继承郴国王位。”
敢情今儿个过来是作“父王说”来了?有趣。戎?t微笑:“那么请问郴妃,你膝下目前有几子几女?可有适宜的人选?”
这……这个男人欺人太甚!赫兰的五指在宽大的袖摆下攥握成拳。她乃堂堂的郴国公主,且骄且贵的兰体玉质,他竟敢辱她至斯?在他眼里,她怕是连一片瓦都不及!但是,要忍耐啊,父王说过,任何一个为王的男人都不会容放任女人在自己头顶放肆。
“父王有意将王位禅让煊王血脉,也是他老人家的一片用心良苦。父王是想着待他百年之后,郴国和煊国能够继续交好,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她父王说过的原音重现是:抛下这个诱饵,必能引得煊王宠幸,一旦男人食髓知味,还怕不能有求必应?我的赫兰可是郴国最美丽高贵的空谷幽兰呢。
“哦。”戎?t忽然拍额低呼,似是如梦初醒,“朕倒忘了,郴妃你还尚未为人母。这……倒也不难,你只管写信告知汝之父王,待汝为人母后,此事拿来商议。”
“王上……”赫兰娇媚的睛瞳里写上了渴望,红唇翕动,“王上,您是说……”她可以心存希望么?她可以么?
戎?t蹙眉:“朕的话不是很难理解罢?”
“臣妾……”
“朕还有政事要理,下去罢。”
“臣妾告退!”赫兰盈盈一礼,眉目含春而退。
她很高兴?戎?t睇见了她旋身时的那抹笑意,几分困惑不解:与朕聊天,如此令人愉悦?
*
还有三日便要动身,常容仍未痊愈。但王上跟前若不能派一个心思伶俐的,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呢。
宣隐澜走进泰阳殿前,心中犹挂着这样的心思。
“王上用过药了么?”她问。
宫婢、内监们一脸惶恐地摇头,有人道:“今日王上更加生气,压根不准奴才们近身,即使王上是睡着的,奴才们稍一走近还会挥剑过来,方才奴才差点……”
这个防备心过重的臭男人,连昏迷也不能好好的昏迷么?宣隐澜看了看床上的王上,伸手:“把药端过来吧。”
众宫婢、内监如释重负,将熬好的药双手呈上。
勒?这个病最好的地方在于不怕有人向他下毒,因为没有一味毒能毒过百蛊之王。宣隐澜心中庆幸着不必试药,只测了测药温,走近床前。
“都下去,朕除了宣,谁都不要……”勒?呓语。
眼睛明明是闭着的,扮演霸道总裁给谁看?宣隐澜向那些人挥了挥手:“都下去罢,去将晚膳备好。”
一干人忙不迭称谢后,哗啦啦走了个干净。
看吧,即使你这只老虎是睡着的,还是会将一群小猫的胆子吓破。宣隐澜坐在榻侧,一勺一勺将药喂进勒?嘴内。
“我是你的丞相,又不是保姆,领一份工资打两份工,你赚了。”她持巾擦净其唇边药渍,准备备转身走开。
“不要走!”勒?忽地坐起,一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宣隐澜微惊,凑近过去仔细揣摸了他的表情与眼神,道:“王上,你还没有睡醒呢,睡罢睡罢。”
勒?似是明白,又处于混沌,只遵从着心中的渴望,执拗道:“宣,不要走,不要去那个男人的身边……”
她哭笑不得:“好,好,我不走,王上乖,好好睡上一睡,微臣陪王上用晚膳可好?”
勒?点头又摇头,
第一三四章 惟一一次,不是你的丞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