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一片混乱,他不安自己怎么开始胡思乱想了。他根本就不眷念红尘,立志一生以师父为楷模啊!
想起待他如父的住持恩师,他的犹豫之态荡然无存。
他目光温暖的看着栩?,将她的彷徨不安尽收眼底,真心说到,“你不必觉得惋惜,其实皈依佛门是我多你年的心愿。因为我是俗家弟子不可进大殿诵经,可是却无时无刻不羡慕着在大殿听禅打坐的师兄们。
小?,你我生活环境不同,我不奢望你能明白我这种期盼的心情,但人各有志,笙歌终其一生,也希望能成为如师父一样的得道高僧,长伴佛主跟前。”
一句人各有志,让她明白自己再怎么相劝已是强人所难。
一股浓浓悲伤涌上心头,她不知明明是他出家,为什么自己却如此难过。忧伤之情无法抑制,她脱口道,“如果是为了我呢?”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那是多么可笑。
因为她看见笙歌笑了,没有初见时的单纯无暇,多了些复杂情绪。可是,她分明在里面看见了嘲讽,只是当时她还不明了,这一丝嘲讽究竟是为她,还是他自己。
——“五天后就是我落发出家的日子,我只有你和泓然两个朋友,那天我希望你们可以来观礼!”
出来的时候脑中就只剩笙歌临别之言,心中五味杂陈,他为什么要如此固执,生生阻断她的一切幻想。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答应,只是看见笙歌那纯净期盼的目光,她就无从拒绝。
他还是温暖如初,向往常一样送她出寺,柔声道别,面颊始终带着亲切笑意。
一切依旧!
她恍然,原来他一直置身事外……纠结改变的始终只有她自己!
接下来的四天里,栩?没有去找笙歌,也没有和凌泓然一起出去踏青游玩,即使他每天都来好几次,却也只得悻悻而归。
全府人都知道小姐心情不好,亦诚惶诚恐的伺候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是火上浇油。
栩?不言不语,独自一个人趴在窗前,却无心看外面美好景致。从破晓到暮垂,神情黯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空一轮冷月高悬,只有虫儿在墨黑的夜色里不知疲倦的啁啾着。
幻香推门进来,看见栩?仍是那样呆呆的坐着,走上前关切道,“小姐,天都黑了,梳洗一下睡吧!”
“嗯!”栩?顺从的起身,洗罢脸后,安静的坐在镶有大大铜镜的梳妆台前。
幻香诧异她的安静,却安于丫环身份没有多问,只是娴熟的帮她卸下珠钗,梳散发髻。
栩?看着镜中熟悉却又万分陌生的俏丽脸庞,突然烦躁起来,揪搓自己柔顺的长发,苦恼的低语,“这到底是哪啊,我又是谁?……为什么偏偏是我穿越,为什么啊……”
虽然好不容易梳顺的头发又被她弄乱,但幻香一点也不生气,依旧是好脾气的重新梳着。栩?叽里咕噜说了半天,她是一句也没听清楚,但从她焦虑不安的神情来看便知有事,随即柔声问,“小姐有心事?”
栩?对着镜中的自己摇了摇头,嘴角微抿轻笑道,“也算不上什么心事,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算了,不想了,睡觉!”说着,她大大咧咧的倒在床上,随意拉过被子。
看她不规矩的睡相,幻香失笑,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起身道,“既然想不通就不要伤神想了,早些睡吧,晚安!”
“嗯,晚安!”栩?点点头,却在幻香转身出门之际,忍不住开口问,“幻香,你爱我哥哥什么?”
幻香一愣,一抹红霞悄然爬上两颊,她嫣然一笑,“小姐,怎么突然想起问这?”
“我只是好奇,到底怎样才算爱一个人,幻香又是怎样爱上哥哥的!”
她想了想,抬眸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爱上他的,也许是五年来的朝夕相对,日久生情;也或许是第一次见面,被他的温文尔雅吸引。反正爱就是爱了,也不知是何时,更没有原因可讲。至于小姐所问到底怎样才算爱一个人,这个幻香可以告诉你,如果真正爱一个人就是倾已所有,达成他的心愿,让他快乐幸福!”
爱情果然可以让一个人成熟,此刻的幻香从容淡定。
“那如若他的幸福快乐统统与你无关呢,又如果他根本无法与你相伴终老呢,你还希望他快乐吗?”
“是,无论能否相守,我都希望他能快乐!相爱不是拥有,而是成全。并不是因为他是你哥
第四章 心碎难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