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大片浓如实质的秽血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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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这片浓烈的秽血烟尘并未消散,而是如同被无形巨力牵引着,狠狠砸向——正在燃烧自我、几乎被龙炎和污秽髓质撕裂的陈擎岳!
这污秽血烟来得太快太诡,蕴含着两个祭坛跨越时空的污秽本源绞杀之力!陈擎岳周身焚身烈焰被这股纯粹的污秽一撞,金红火焰猛地一黯!如同被泼入了漆黑的魔油!他体内正疯狂搏杀的两股力量瞬间失衡,污秽锁链髓质所蕴含的冰冷怨毒骤然占据了上风!一股刺骨的阴寒如同亿万冰针从他筋骨髓质深处炸开!
噗!
他又一次弯腰猛咳!这一次喷出的不再是滚烫的龙炎和碎肉,而是一口粘稠如鼻涕虫粘液、闪烁着幽蓝与暗红两种邪异光芒的污秽浆液!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柱的巨蟒,朝前猛地一个趔趄,雄壮如山岳的身躯眼看就要轰然栽倒!筋骨即将彻底崩断!
然而——
那散落在地上、被他滚烫的血液和熔融铁屑浸透的七条玄铁断链——那些被龙炎点燃、与他血脉髓质强行融合又被污秽血烟灌入冲击的断链碎片,骤然发生异变!
残破的链身内部深处,那些暗紫粘稠、饱含童魂怨毒的金属髓质仿佛被一股更深沉、更久远的力量唤醒!无数微弱、纤细、带着残留奶腥味的细语汇成一个熟悉的、早已模糊扭曲却顽强无比的和声片段:
“虫——飞——骨——归——” > “锁——啊——链——归——”
嗡!
歌声响起的刹那,所有断裂的、燃烧的、被污秽侵蚀的玄铁链碎片瞬间软化!不再坚硬冰冷,而变得如同某种半凝固的、饱含生命律动的奇异暗红金属血液!它们不再坠落,反而如同拥有生命般从粘稠污血和泥泞中“流”了起来!一股脑地“流”向他四肢百骸断裂的肌腱、破碎的血管、被烧蚀出焦黑空洞的创口!
嗤嗤嗤!
无数暗红色的“金属血丝”,如同最灵巧的缝合线,瞬间刺入他即将崩溃的筋肉深处!又如同贪婪的根须,死死扎进陈擎岳千疮百孔的筋骨缝隙!剧烈的、无法言喻的撕裂与愈合、破坏与重铸的混合剧痛让他浑身每一块肌肉都爆发出超越极限的痉挛!他被迫挺直,无法倒下!
吼——!!!
一声蕴含了无穷无尽痛苦与暴戾混合的狂嗥,终于压过了一切海风、血雾和冰封的声响!
就在这吼声爆发的中心,陈擎岳那巨大的身影因剧烈的筋骨重塑痛苦而扭曲定格时——
亢金鳞趴在血污与冰冷螺壳碎片中,浑身早已被湿冷包裹,死亡的气息缠绕着他的脖颈。只有那双熔金瞳孔,因极度惊骇和某种垂死的不甘,强行撑开一线缝隙。恰恰看到玉螺表面,一颗离他鼻尖最近、开合的晶状体鳞片,正幽幽地闪烁着。浑浊的晶体内,映出的并非眼前的炼狱景象,而是一片深沉、死寂的、仿佛是记忆碎片的黑暗海底!
黑暗中,一截被厚厚的黑红色苔藓与珊瑚残骸覆盖的残碑轮廓缓缓清晰。碑石表面剥落腐蚀严重,唯有一角,几行古拙狰狞,仿佛是用带血的指甲在绝望中抠进石髓深处的文字,却诡异地清晰:
血浸海墟方知……谁曾……弑亲求道?!
最后四个字如同烧红的铁签,狠狠捅进了亢金鳞几乎停跳的心脏!
陈擎岳异化的虫肢砸碎码头石板时,深嵌石板的小皇子淤血终于蒸腾成文:“东墟归命太子沉骨处”;七条玄铁化为暗红血肉铁链卷起海潮,将半死亢金鳞拖向苏醒的母巢海洞;悬天钦天监巨链在污秽共鸣中寸寸崩裂,上古天官干涸的遗骸与内脏如冰雹倒灌云锦城;但海面破开的巨浪中,陈擎岳抛落的陨星砧却膨胀为船锚,钩住百炼宗连夜铸造的粗铁渔船群,结成一片染血的玄龟砧救世方舟!
石屑纷飞,码头炸裂!陈擎岳覆盖着暗红钢鳞的庞大虫肢狠狠凿入石板的瞬间,他侧腰那七条蠕动着与异化筋肉融为一体的暗红血肉铁链猛地绷直!链身早已失去冰冷金属的形态,更像是某种熔铸了污血、精钢与童魂残念的生物软管,此刻正贪婪汲取着脚下涌动的咸腥海潮!
轰隆隆——!!!
海面不再是翻腾,而是如同被无形巨兽从底部狠狠上掀!数百丈高的黑沉浊浪发出洪荒巨兽苏醒般的轰鸣,悍然拔升!整个璇玑码头的天空瞬间被这堵肮脏粘稠、裹挟着泥浆、死鱼、断裂珊瑚枯骨、甚至隐约可见扭曲人形轮廓的巨浪之壁彻底吞噬!日光彻底湮灭,唯有陈擎岳那双燃着冰冷赤金竖瞳与肩上张开的畸形口器在巨浪阴影的边缘闪烁,如同深渊睁开的两点残暴瞳光!
巨浪底部,靠近海床的污浊泥流如同煮沸的墨粥,被陈擎岳的异化铁链强行搅动、抽吸!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漩涡正在形成、塌陷!漩涡中心的海水并非流空,反而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掉、抹除,暴露出下方一个深邃得吸尽光线的——海洞!
没有水!只有纯粹的黑暗,如同宇宙最深处的伤口。那洞壁绝非岩石,而是无数惨白、扭曲、肢体残缺的人形骸骨和早已石化失活、依旧保持着痛苦挣扎形态的鱼虾贝类,以极度绝望的姿态被某种力量碾合、熔接成一片无边无际的“骨瓷”洞壁!千万个空洞的骨腔眼眶在洞壁深处沉默地凝视着上方沸腾的海水倒灌边缘!一股源自生命本源诞生之初的、荒蛮腐朽与孕育生机混杂的、令人精神崩溃的庞大意念波动,正从这“海母之巢”深处缓缓苏醒!波动扫过,连巨浪的轰鸣都化为无声的背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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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那七条异化血肉铁链末端死死缠绕、拖拽的亢金鳞,此刻就悬在那巨浪之壁与下方吞噬一切的海洞黑洞之间的、狭窄的、粘稠如蜜糖的浊流光带上!下方是无尽的“骨瓷”深坑,上方是砸落的、裹挟着万吨毁灭力量的泥浪之巅!
他能听到玉螺在自己怀中发出疯狂的搏动!那不再是冰冷的蠕动,而是滚烫的、充满了暴虐生命力的擂鼓!每一次搏动,都震得他碎裂的蜃丹核心如同被巨锤夯砸!螺壳表面的数百颗灰白眼状鳞片此刻全部张开到极致!浑浊的晶体如同无数饥饿的口器,贪婪地吮吸着上方压顶巨浪裹挟的毁灭能量风暴,更疯狂地吞噬着下方深窟里翻涌出的、那荒蛮古老的“海母”意志!一热一冷,一灭一生,在螺壳内激烈冲撞、融合!
“嗬……啊……!”亢金鳞喉咙里挤出濒死的嘶鸣,熔金瞳孔早已涣散混乱。下方海洞壁那些骨堆孔洞中仿佛有亿万道冰冷的视线,瞬间穿透了他早已破碎的躯壳,死死锁定了螺壳内正在成型的“东西”!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作为“食物”被更高生命形态俯视的寒栗感,让他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但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被这巨力的漩涡彻底撕碎、被古洞吞噬的刹那——
哗啦——!一声突兀却清脆的金属摩擦水响,穿透了浪涌的轰鸣!
在他身侧下方翻滚的浊流光带上,一点沉重至极的暗沉金属寒芒骤然闪现!是那只被陈擎岳暴怒抛入大海的——陨星砧!
它竟未沉底!
漆黑的砧体在污秽狂暴的海流冲刷下不仅毫发无损,反而诡异地膨胀了一圈!其表面浮现出粗砺古朴的金属熔流纹理,棱角尖锐得如同刚从铸模中诞生的神器!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它粗糙不平的反面凹槽中,无数海草般的、闪烁着幽蓝金属冷光的“根须”正疯狂生长出来!这些根须无视狂暴水流,如同活蛇般精准地探向另一个方向——那是靠近海岸线,昨夜被陈擎岳号令百炼宗工匠彻夜赶工、熔炼粗铁铸造的几十条渔船!
叮当!铿锵!
根须末端如同长矛,悍然扎入那些粗糙简陋、布满锻造锤痕的铁皮渔船船体!没有破坏,只有熔接!金属熔化的红光在根须与船体接触点瞬间亮起又熄灭!根须迅速凝固成漆黑冰冷、如同巨锚铁链般的粗壮金属铰链!一条条生铁渔船被这“锚链”强行拉扯聚拢、铁皮船身互相碰撞挤压,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短短几息,一片由粗陋铁船互相焊接、靠“锚链”链接捆绑而成的、庞大而丑陋的金属浮筏硬生生在滔天巨浪之下组成了!
它形如一只漂浮的铁刺猬,其核心正是那膨胀的陨星砧!此刻的陨星砧表面幽蓝纹理如同龟壳古甲,又似大地胎膜!
“吼——呜——!”
陈擎岳那已异变到难以辨识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混合着金属摩擦与兽吼的咆哮!他巨大的虫肢猛地在码头上狠狠一蹬!
轰!
大片石岸崩塌!
那七条缠着亢金鳞、贯入漩涡巨浪、连接着他身躯的异化血肉铁链猛地弓起,如同巨蟒绷紧了身躯!澎湃的巨力瞬间传导至下方——那片由陨星砧和粗铁渔船强行焊铸成的巨大铁筏!
铁筏如同被投石机发射的石弹,庞大粗糙的钢铁船底悍然破开厚重的淤泥和海草形成的滞缓层,碾碎水下无数礁石,带着雷鸣般的闷响和无数翻起的破碎鱼虾尸体,朝着那巨浪之巅猛冲而上!
速度太快!角度太刁!它不是要对抗巨浪,而是要抢在巨浪完全砸落、彻底摧毁沿岸之前,强行将自己的钢铁船底——当成一面救世的护盾——狠狠拍向那堵即将碾碎城市的万吨泥浪内壁!
砰砰砰砰——!
数十条铁船组成的船底,如同上古玄龟翻身扬起的巨大腹甲,在刺耳的金属呻吟中狠狠拍进了巨浪的浊流内部!那并非拍在柔软的水上,更像是拍进了一堵翻滚着砂石、硬木、尸骸的混凝土墙!狂猛的力量对冲下,前排几条本就粗陋的铁船瞬间扭曲变形,如同被巨掌捏扁的易拉罐!而整个铁筏也因此猛烈震动、倾斜、差点解体!
但是!
它挡住了!
一个巨大的、由扭曲钢铁和翻腾浊浪共同构成的凹面,生生顶在了那铺天盖地的泥浪之墙上!最汹涌、最具毁灭力量的核心浊流被这钢铁与蛮力强行扭偏了轨迹,顺着巨大铁筏船底形成的角度,朝着更远、更空旷的海面倾斜轰去!
轰隆隆……
毁灭性的浪头在铁筏后方不远处偏转砸落,掀起的余波依旧如同巨墙倒塌,冲垮了部分海堤,无数低矮的建筑如同积木般被扫入浑水,但——整个云锦城内里的人口密集区,竟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被这片由陨星砧与粗铁渔船强行扭成的“玄龟砧方舟”,挡下了一部分必杀之击!
代价是巨大的。组成船底前端的数条铁船已被彻底撞烂成废铁,如麻花般纠缠在一起,船体缝隙里塞满了各种被撞得骨肉分离的海洋生物尸体,甚至还有半具未来得及被冲走的人形残躯!黏稠的血水混合着海水机油疯狂渗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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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一声低沉恐怖、蕴含着被强行搅扰和意外猎物逃逸双重暴怒的嗡鸣,陡然穿透海面,从下方那深邃海洞最深处轰出!
陈擎岳巨大的异化身躯猛地一震!赤金竖瞳中的暴虐陡然凝固了一瞬!紧接着是更狂暴的杀戮欲望!那七条暗红血肉铁链卷住几乎被震晕的亢金鳞,如同鞭子般就要将他狠狠抽向下方即将闭合的漩涡海洞!
然而,就在此刻——
咔嚓!!!!
比惊雷暴响亿万倍、仿佛星辰崩裂的巨响在最高空炸开!撕裂的并非耳膜,而是稳固世界的规则!
那原本遮天蔽日、散发着绝对秩序与封禁寒光的钦天监巨大链枷,其核心贯穿而下的、那道冻结了青铜祭坛污秽血芒的幽蓝光柱,此刻竟从底部开始寸寸崩解、碎裂!裂痕中喷溅出的不再是纯净寒流,而是粘稠的、如内脏腐烂般的绿黄色胶冻状能量污浆!
更恐怖的是,随着光柱核心的崩裂,链枷主体那冰冷粗粝的巨大链环上,无数古老符咒疯狂闪烁后骤然熄灭!如同电路板烧毁!粗如殿柱的巨链在污秽冲击下开始扭曲、变形、崩断!碎片并非坠落,而是如同融化般化作浑浊的、散发着干涸脏腑气息的金属泥浆,裹挟着链枷核心封印中泄露的某些巨大、冰冷、失去了所有生命波动的惨白色“残骸”——那是一只断臂!一片覆盖着腐朽青铜片甲的巨大胸甲!半颗内部早已风干成岩石脉络的庞大头颅——正是那被封印的上古天官遗骸!它们如同来自洪荒星辰的垃圾雨,朝着下方刚刚经历浩劫、劫后余生的云锦城方向呼啸砸落!
“呃啊——!” 陈擎岳的嘶吼都因这剧变而扭曲。他拖拽亢金鳞的链条动作都因此慢了半拍!
就在这万骸天坠的刹那!亢金鳞意识模糊,却本能般地抬起那死死抠进怀中玉螺的手指!螺壳早已烫得握不住,表面一枚最大眼状鳞片的晶状体被激荡的能量撑开了一道细缝!浑浊的晶体内部骤然闪过一抹冰冷坚硬的石板质感!
浑浊晶体内部那冰冷石板的幻象剧烈震颤,一行字迹骤然亮起,如同灼热的铁水烙印进了他垂死的意识深处:
东墟归命……皇太子沉骨处!
沉骨处!
轰——!!!
这行字如同引爆他蜃丹的核心炸弹!破碎的蜃丹之力混合着玉螺吸收的海母狂乱意志,轰然灌入他残存的精神!他几乎是耗尽最后一丝魂魄之力,猛地将被七条血肉铁链缠死的右臂指向——下方那即将闭拢的漩涡海洞深处、某个堆叠着无数惨白孩童骨骼的骨瓷洞壁角落!
嗡!!!
玉螺搏动到了极限!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混合着指引的意念,强行通过那七条连接陈擎岳与海洞的血肉铁链逆冲而上!
陈擎岳巨大的虫躯被这来自“猎物”的“邀请”所激怒,正要彻底捏碎这蝼蚁!但那股吸力混合着蜃毒幻象与海洞中“沉骨处”散发的某种同源共鸣,竟瞬间冲垮了他纯粹的杀戮欲望!他体内原本狂暴的蛟龙意识发出一声被同源血脉干扰的茫然低吟,巨大虫肢的动作硬生生停在了拍碎亢金鳞头颅的前一瞬!
“呜……!” 陈擎岳口中爆发出痛苦与意志混乱的嘶鸣,那七条暗红血肉铁链在僵持中猛地爆发出远超刚才的力量!
不是捏碎!
是拖拽!加速!
噗通——!!!
血肉铁链如同捕猎成功的蛇鳗,卷着亢金鳞猛地将他从那铁筏边缘拖开,狠狠贯入了海洞漩涡的巨口深处!瞬间被那无边黑暗的骨瓷洞壁吞噬!只留下浊流表面一个巨大的凹陷漩涡。
而几乎在他被拖入洞口的同一刹那——
轰!轰!轰!轰!
无数粘稠肮脏、裹挟着风干脏腑与青铜碎甲的“星骸雨点”,密密麻麻砸落在下方刚刚被巨浪冲刷一遍、断壁残垣的云锦城街道上!烟尘混合着内脏腐败的臭气冲天而起!
而那片漂浮在海浪余波上、由陨星砧锚定、残存扭曲的铁皮渔船群组成的巨大铁筏——玄龟砧方舟,其粗糙丑陋、布满血污与撞击痕迹的船体在夕阳余晖与坠落尸骸阴影的映照下,如同一片孤零零悬在末日血海之上的、生铁铸造的孤岛星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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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铁砧悬星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