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这座承载着无数荣耀与梦想的古老都城,在晨曦的映照下,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朱雀大街宽阔而平坦,青石板路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古朴的光泽。此时,一支东突厥使者的驼队,正缓缓前行。驼背上满载着各种珍贵的贡品,在禁军的护送下,那清脆的驼铃声仿佛是来自遥远草原的神秘乐章,悠悠地穿过朱红的宫墙,最终停驻在宏伟庄严的大兴殿外。
东突厥使者身着华丽的服饰,彰显着草原的豪迈与大气。他手捧着精美的鎏金函匣,神情庄重地跪地,额头紧紧抵着冰冷的青砖,声音洪亮而虔诚:“北境小臣,奉沙钵略可汗与千金公主之命,诚惶诚恐,叩见大隋皇帝陛下。愿陛下圣体安康,大隋国运昌隆。”
内侍恭敬地将函匣呈至龙案之上。杨国奇微微抬手,展开信纸的手指不经意间微微一顿。沙钵略可汗的字迹,带着草原民族特有的粗犷豪放,字里行间却满是“愿称藩臣”的谦卑之意,这与往日突厥的骄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千金公主的信,笔锋娟秀细腻,其中那句“愿认陛下为父,永结秦晋”,更是让杨国奇双眼微眯,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他心中暗自思忖:宇文家的女娃不简单呀,为了拯救自己夫家的命运,竟能毅然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这份果敢与智慧,倒也令人刮目相看。
“宣李德林、高颎、余庆则上殿。”杨国奇轻轻挥了挥手,遣退了东突厥的使臣。他将沙钵略的国书推至案中,龙椅上那精美的鎏金龙纹在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大隋的威严与不可侵犯。
片刻之后,三位大臣鱼贯而入。余庆则,这位武将出身的大臣,刚听完内侍的转述,便迫不及待地大步出列。他身着紫袍,下摆扫过金砖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陛下,”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着武将特有的果决,“东突厥与我大隋素有嫌隙,积怨已久。沙钵略此次前来求和,必定是缓兵之计。其部虽新遭败绩,但草原民族生性剽悍,若给他们时间养精蓄锐,日后必成我朝心腹大患。依臣之见,不如趁其如今虚弱,即刻征发河西之兵,长驱直入,直捣漠北,一举将其歼灭,永绝后患!”他说着,猛地握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在朝服上印出明显的白痕,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李德林轻轻咳了一声,花白的胡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他向前迈出一步,声音虽不高,但却字字清晰,仿佛带着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力量。“余仆射此言差矣。”他缓缓说道,目光扫过殿中粗壮的梁柱,仿佛能透过它们看见往昔突厥铁骑纵横的阴影,“如今阿波与达头占据金山以西,势力不容小觑。若沙钵略就此覆灭,西突厥必定趁机吞并其部。届时,整个草原将尽归一人之手,重现昔日突厥全盛时的局面。想当年,突厥控弦百万,气势汹汹压境雁门,给我朝带来了巨大的威胁。难道,我们还要重蹈覆辙吗?”
高颎紧接着出列,他身着青色官袍,面色沉静如水,仿佛任何风浪都无法撼动他的沉稳。“李内史所言极是。”他的声音平和却又充满力量,“如今我大隋初立,根基未稳,江南之地尚未平定,正处于休养生息的关键时期。此时不宜大动干戈,以免损耗国力。让东西突厥相互掣肘,如同两虎相争,我朝便可坐观其变,从中渔利。待我朝国力强盛,兵精粮足之时,再图草原,方可万无一失。”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抚过腰间的玉带,那沉稳的动作仿佛在向众人传递着一种信心和决心。
杨国奇微微颔首,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节奏不紧不慢。殿内静谧无声,唯有檀香的香气在空气中缓缓浮动。他的思绪飘回到去年巡查河西之时,眼前浮现出仓廪丰实、甲士精锐的景象,那是大隋蒸蒸日上的国力象征。又想到沙钵略信中“愿献良马三千,岁岁朝贡”的承诺,心中已有了决断。忽然,他开口说道:“沙钵略要联盟,朕便给他联盟。但这联盟的规矩,得由大隋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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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与突厥的纵横捭阖(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