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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丝暗缚,[2/2页]

风水云雷电 草原蓝天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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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后,其女韩晚晴被京中权贵构陷下狱,罪名是“助父通敌”,三日后便要问斩。
     “韩晚晴?”张燕在旁蹙眉,“她不是五年前在洛阳城外救过您的那位女子吗?当时您还赠了她一枚‘谷阳平安符。”
     石禾望着信中“唯念昔日一面之缘,望将军垂怜”的字句,眼前浮现出那个雪夜。五年前他初入洛阳,遭董烈部下追杀,是路过的韩晚晴将他藏在马车暗格,以“家父病重”为由骗过追兵。那时她还是西州牧的千金,却毫无骄纵之气,临别时只说:“乱世浮萍,能护一人便是一人。”
     “她父亲作恶,与她何干?”石禾猛地起身,“备马,我要亲自去洛阳。”
     张燕却拉住他:“将军三思!韩晚晴是罪臣之女,您此刻插手,等于公然与朝廷权贵为敌。而且……”她顿了顿,声音压低,“我查到,构陷韩晚晴的,正是中常侍郭胜,他早就觊觎韩家在西州的盐矿,这是借刀杀人。”
     石禾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那枚被体温焐热的平安符——当年韩晚晴婉拒了他的金银,只收下这枚木符作纪念。“她救我时,何尝想过利弊?”他将符牌拍在案上,“传信赵虎,率五百精兵乔装成商队随我入京;张燕,你留在谷阳稳住大局,提防郭胜趁机发难。”
     三日后的洛阳城,秋雨连绵。石禾乔装成粮商潜入城中,却在狱外被郭胜的心腹拦住。“石将军好大的胆子,竟敢私会罪臣之女?”为首的校尉冷笑,“郭常侍有令,请将军去府中‘叙话。”
     石禾知道这是鸿门宴,却坦然随他们前往。郭胜的府邸灯火通明,堂上摆满酒菜,屏风后却隐约传来女子的啜泣声。郭胜捻着胡须笑道:“石将军若肯签下这份‘韩家盐矿转交文书,韩小姐的性命,我保得住。”
     屏风被拉开,韩晚晴被捆在柱上,衣衫单薄却眼神倔强。看到石禾时,她眼中闪过泪光,却咬着唇不肯求救。石禾望着她手腕上的淤青,声音冷如寒冰:“郭常侍想用女子要挟,不怕天下人耻笑?”
     “耻笑?”郭胜拍掌大笑,“如今韩烈倒台,谁会为罪臣之女说话?何况……”他凑近石禾耳边,“我还查到,韩小姐当年救你,可不是偶然。她父亲早想拉拢你,是她主动请缨接近你,这平安符,怕是早就藏着韩家的算计吧?”
     石禾心头一震,看向韩晚晴。她脸色苍白如纸,泪水终于滑落:“我……我确是奉父命接近你,可那日救你,是我真心……”
     “够了!”郭胜打断她,“石将军,签不签?再犹豫,明日午时她就要人头落地了!”
     石禾望着韩晚晴含泪的眼睛,想起她雪夜的仗义、信中的泣求,忽然朗声道:“盐矿可以给你,但我要亲自带她出城,确保她平安离京。”郭胜见他松口,得意地挥手:“只要文书到手,一个女子罢了,将军随意。”
     深夜的洛阳城门,赵虎带着精兵接应。石禾解开韩晚晴的绳索,将一件蓑衣披在她身上:“出了这城门,往南走有我的人接应,从此隐姓埋名,再不要卷入纷争。”韩晚晴却抓住他的衣袖,泪眼婆娑:“你明知我曾骗你,为何还要救我?”
     石禾转身望着城门内的灯火:“乱世之中,真心假意本就难分。但你救过我,这恩我要还。”他将一袋干粮塞给她,“走吧,天亮前离开洛阳地界。”
     可韩晚晴刚坐上马车,张燕的加急信便送到了——郭胜根本没打算履约,他一边让人伪造石禾“私放罪臣之女”的证据,一边调集禁军围堵城门,想将石禾一并拿下。“将军快走!郭胜反咬一口,说您与韩家勾结!”赵虎急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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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禾望着城外黑压压的禁军,忽然对韩晚晴道:“你若此刻自首,说我劫持你,或许还能保命。”韩晚晴却猛地掀开车帘,从发髻中抽出一支金簪抵在颈间:“我韩晚晴虽是女子,却知恩怨分明!你救我出地狱,我便陪你闯刀山!”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指石禾后心。韩晚晴惊呼着扑过去推开他,箭尖擦着她的臂膀飞过,带起一串血珠。“郭胜!你好狠的心!”石禾扶住受伤的韩晚晴,眼中怒火熊熊。
     危急时刻,城门西侧忽然传来喊杀声。原来是王允得知消息,暗中派门生带三百死士赶来支援:“王司徒说,将军护民之心天地可鉴,洛阳不能没有你!”
     激战中,赵虎护着石禾且战且退,韩晚晴忍着伤痛,竟从马车上翻出郭胜与西州贪官的往来书信——这是她入狱前偷偷藏下的证据。“这是郭胜构陷家父、侵吞盐税的铁证!”她将书信塞给石禾,“带着它去见御史,他会信你!”
     石禾接过染血的书信,看着韩晚晴被赵虎强行护上另一辆马车:“你先走,我随后就到!”韩晚晴望着他浴血的背影,泪水混着雨水滑落:“石禾,我在谷阳等你!”
     那场雨夜激战,石禾带着书信冲出重围,直奔御史台。当郭胜与贪官的罪证摆在汉帝面前时,满朝哗然。汉帝震怒,当即下令处死郭胜,释放所有被牵连的韩家族人。而石禾因“揭发奸佞有功”,不仅洗清嫌疑,更获封“镇东大将军”,权势更胜从前。
     一月后,谷阳城的桃花开得正盛。石禾在染坊查看新布,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韩晚晴穿着粗布衣裙,正在帮工匠晾晒布料,臂膀上的伤疤在阳光下若隐隐现。“你怎么来了?”石禾又惊又喜。
     韩晚晴转身,脸上带着腼腆的笑:“我变卖了首饰,盘下了城南的小染坊。谷阳城的布好,人更好,我想留在这里,靠自己活下去。”她指着染缸中正在晾晒的紫草布,“你看,这布要经过浸染、晾晒、固色,就像人心,要经得住风雨,才能见真色。”
     石禾望着她眼中的坚韧,忽然明白了。乱世的爱恨从不是风花雪月,而是危难时的舍身相护,是欺骗后的坦诚相待。郭胜的阴谋也好,韩晚晴的初欺也罢,终究抵不过真心换真心。
     张燕在旁笑道:“将军这招‘情丝暗缚,可比釜底抽薪厉害多了。用真心缚住人心,比千军万马更有力量。”石禾望着染坊中忙碌的身影,又看向谷阳城来来往往的百姓,心中暖意渐生——原来最坚固的防线,从不是城墙与铠甲,而是乱世中彼此守护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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