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徒步穿越赫尔曼德山脉。
“那是你一生中最远的路?”
他点点头:“也是最不后悔的一段。”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块破旧的帆布地图,上面是阿富汗西南部与伊朗、巴基斯坦的边界,红线勾勒着古代商道走向,还有手写的标注:“风起处,听沙响。”
我问他这是谁写的。
他看着我,目光深远:“那人,说过他来这里,是为了寻找‘地球的心跳。”
我心中一震。或许,在这一程又一程的旅途中,我正无意中踏着某些先行者的脚印。
我郑重地将这地图记录入《》:“有些地图不是用来指路的,而是用来提醒我们——世界的广袤不在空间,而在于人心的回响。”
离开拉什卡尔加前一夜,我受邀参加了一场极其简朴的晚聚。
在城市边缘的一个露天庭院里,几户人家围坐在地毯上,点起火堆,烤着馕饼与羊肉,喝着甜茶。有男孩拨着传统的乐器,声音朴实,歌声则是一种带着哭腔的吟唱,像是沙漠的回音。
我不懂他们唱的是什么,却听懂了情感。
一位长者对我说:“在这里,歌不是为了快乐,而是为了不忘记。”
我点头:“那我也为你们记下这首歌。”
我在《》中写道:“拉什卡尔加,这座被沙漠缓缓拥抱的城市,你以沉静面对历史,以歌声回应未来。你是赫尔曼德河岸一束不起眼的火光,却在我夜行的旅途中,照亮了一段不容忽略的音符。”
傍晚时分,我偶然走入一条小巷,发现几位孩子从一间低矮房屋中鱼贯而出。他们手里拿着写满波浪线条的本子,眼神清亮。
我问:“这是学校吗?”
一个年长些的女孩点点头:“是老师的家。”
我被邀请入内。屋里摆着一张低桌,一盏油灯,一块挂在泥墙上的小黑板。屋主是一位瘦削的中年人,白发早生,目光却坚定。
“这里的学校早被关了,我便在家里教他们写字、认地图、念诗。”他说。
“为什么坚持?”我问。
他望着窗外的天光:“因为如果他们连字都不识,就永远走不出这条河谷。”
我在《》中写下:“有些人,用一盏灯守住整个村庄的明天。”
清晨,我背起背包,走过仍在苏醒中的街道。朝阳洒在街头孩童的脸上,也洒在我的脚步之下。
在拉什卡尔加城外,我回头看了一眼。河水还在流,风还在吹,尘沙之上,那些说书人、孩子、老人、歌者的身影还在我的脑海中晃动不散。
我即将前往下一站——桑金。
桑金,你是拉什卡尔加背后的一道余音,是流沙之间尚未熄灭的温度,是我在风沙之间所听见的下一个低语,我来了。
喜欢。
第474章 阿富汗,拉什卡尔加:赫尔曼德,老城废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