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宗室之责与‘制约王建之实利,打动圣心!”
李倚听得频频点头,眼中野心之火与“忠义”之光交织燃烧:“妙!妙极!那这奏疏该如何写?”
李振胸有成竹,踱步至书案前,铺开雪白的奏章用纸,提笔蘸墨,语气抑扬顿挫,仿佛已看到昭宗阅后欣然应允的情景:
“臣,凤翔节度使、宗室亲王李倚,诚惶诚恐,顿首百拜,谨奏圣上。”
他一边口述,一边笔走龙蛇,将方才的策略核心一一融入:
“臣闻:君命如山,四海咸遵;逆旨抗天,神人共愤!今有西川陈敬瑄、阉竖田令孜,公然抗命!其行径之悖逆,实亘古所罕闻,动摇国本。臣每念及此,痛彻心髓,怒发冲冠!”
“圣上决意天讨,臣虽愚钝,牧守凤翔。今逆贼盘踞西川,实乃北窥散关,东伺秦陇!凤翔乃关中西陲屏障,京畿之锁钥,此诚唇亡齿寒,臣身为宗亲,守土有责,护驾有份,岂能高卧藩邸?”
“王建、顾彦朗二人,虽上表请讨,忠心可嘉。然王建昔日为田义子,今又与其翻脸,如此反复之人,其志难测。
朝廷若专委此二人进剿,一恐迁延日久,二恐西川甫平,又生强藩。臣,圣上之宗亲,与国同体,休戚与共!”
“若蒙圣上允准,臣愿为圣上前驱,自散关、凤兴道南下。必使其首尾不能相顾!臣必倾尽全力,钱粮器械,皆由凤翔自备,兵马精卒,随时听候朝廷调遣。”
“臣以列祖列宗之名起誓,此番出兵,唯秉忠义!所有攻城略地,待克复之日,皆谨奉朝廷明诏处置,绝不敢有半分觊觎染指之私念!”
最后,李振掷地有声地落下结尾:“伏望圣上念臣宗室至亲,俯允臣所请,臣必鞠躬尽瘁,荡平西蜀,献俘阙下,以彰圣上天威,以安宗庙社稷!臣李倚,不胜激切待命之至!谨奏。”
笔停,墨迹淋漓。李振轻轻吹干墨迹,双手将奏疏呈给李倚。
李倚接过这份字字珠玑、句句诛心的奏疏,逐字细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那笑容深处,是志在必得的寒光:“好!兴绪,此疏深得我心!句句忠义凛然,处处为社稷着想,更将王建那点心思点了出来,圣上看了,焉能不允?尤其这‘绝无私念之语,甚妙!”
李振微微一笑,眼含深意:“大王明鉴。场面话,自然要说得冠冕堂皇。待我凤翔铁骑踏入西川,攻城拔寨,立下赫赫战功之时,这西川沃土最终‘酬功于谁,便是水到渠成之事了。朝廷?鞭长莫及。王建?哼,有大王在,岂容他染指核心?”
“哈哈哈!”李倚抚掌大笑,眼中再无半分掩饰的野望,“正是此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西川,合该为本王所有!速将此疏加急,直送长安!同时传令四镇禁军,厉兵秣马,整备粮草,随时准备南下!”
“遵命!”李振躬身领命,眼中闪烁着与李倚同样的光芒。
李倚抚摸着舆图,眼睛直直盯着西川十二州,嘴里喃喃自语道:“练兵多日,是时候该检验一下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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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五章 时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