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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诡异的相遇[1/2页]

左灵复苏 陈唐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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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昌府巍峨的城墙在暮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青灰色的砖石在夕阳余晖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城门洞开,却非坦途。碗口粗的拒马枪斜刺里封住半边通道,仅容单人依次通过。披坚执锐的兵卒如临大敌,眼神锐利如鹰隼,审视着每一个试图入城的旅人。队列缓慢蠕动着,压抑的沉默中,只有兵卒粗暴的呵斥、盘问,以及包裹被撕开检查时布帛的撕裂声。
     王永年、九儿、向宁三人混在入城的人流中,早已改头换面。王永年一身粗布短打,头戴破旧斗笠,脸上刻意抹了层薄灰,遮住星瞳异芒,腰间的木杖换成了一根不起眼的枣木棍,乍看就是个寻常的赶脚苦力。九儿粗布荆钗,脸上点了几颗麻子,用灰布头巾包了半张脸,通神印的气息被向宁以秘法暂时压制,隐于袖中的手微微攥紧。向宁则扮作个游方的郎中,背着个半旧的药箱,竹简藏于箱底,脸上粘着几缕花白胡须,眼神浑浊,步履蹒跚。
     “哪里人?进城作甚?”轮到他们时,一个满脸横肉的队正堵在面前,刀鞘不耐烦地敲打着拒马枪的木杆。
     “回军爷,”向宁佝偻着腰,小心翼翼的递上路引和铜钱,声音恭谨且苍老沙哑,“小老儿是乾州来的游医,带着儿子儿媳,听说东昌府富庶,想寻个落脚地,给人看看头疼脑热,混口饭吃。”他指了指王永年和九儿。
     队正狐疑的目光扫过三人。王永年垂着头,一副老实巴交不敢言语的样子。九儿微微侧身,咳嗽了几声,声音闷在头巾里。队正的目光在王永年那过于挺拔的身形上停留片刻,又落到向宁的药箱上:“打开!”
     向宁颤巍巍地打开药箱,里面是些常见的草药包、几个粗瓷瓶、一卷针灸用的皮卷,还有几块硬邦邦的杂粮饼子。队正粗鲁地翻检着,没发现异常,这才不耐烦地挥挥手:“进去吧!城里不太平,少惹事!天黑前找好落脚地,宵禁后还在街上乱晃的,一律当逆党抓起来!”
     三人低头称是,随着人流挤过狭窄的通道,踏入东昌府城。
     甫一进城,一股沉甸甸的肃杀之气便扑面而来。昔日车水马龙的主街,此刻行人稀疏,步履匆匆,眼神躲闪。两旁的商铺虽大多开着门,却门可罗雀。绸缎庄的伙计无精打采地倚着门框,酒楼门口揽客的吆喝声也消失了,只挂着一块“今日客满”的木牌——显然是托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不安、以及被强行压抑的死寂。
     更令人心悸的是街上的巡逻兵丁。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披甲持锐的士兵排成队列,踏着沉重的步伐,目光如刀般扫视着街面。一队骑兵呼啸而过,马蹄铁敲击着青石板,发出令人心头发紧的脆响。偶尔能看到一队兵卒凶神恶煞地冲进某家店铺或民宅,翻箱倒柜,鸡飞狗跳,伴随着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哀求,旋即又归于压抑的沉默。街角墙壁上,新贴的海捕文书墨迹淋漓,孙先和赵灵的画像如同两道刺目的伤疤,悬赏的金额触目惊心。
     “娘,我怕……”一个被母亲紧紧抱在怀里的小女孩,看着一队杀气腾腾的士兵走过,小声啜泣起来。
     “嘘!别说话!”母亲脸色惨白,用力捂住孩子的嘴,惊恐地四下张望,抱着孩子迅速钻进旁边一条狭窄的小巷。
     王永年三人沿着墙根阴影处缓步前行,尽量降低存在感。路边茶摊上,几个闲汉模样的男人聚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蚊蚋嗡鸣:
     “听说了吗?昨儿夜里,城西柳条巷又抓走了一户!说是跟青莲县那边有远亲……”
     “造孽啊!武城侯爷多好的人,怎么就……唉!这钦差大人也忒狠了,宁可错杀一千啊!”
     “嘘!你不要命了!小心隔墙有耳!我看啊,这事儿邪乎!孙捕头那人,虽然冷了点,但忠勇是出了名的,怎么可能刺杀侯爷?还有那赵灵,一个女人家……”
     “女人?嘿!你是没见识过青莲县那位的手段!听说她……”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这世道,能活着就不错了!少打听,少说话!”
     九儿听着这些细碎的议论,心头沉甸甸的。她靠近王永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风声太紧了。孙大哥和阿史那姐姐的处境……恐怕比我们想的更糟。赵灵也被卷得这么深……”
     王永年微微颔首,斗笠下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和行人。向宁则看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路边的药铺招牌,实则手指在袖中快速掐算着什么,眉头越皱越紧,竹简在药箱里微微震动,传递着混乱不安的气息。
     他们需要尽快找到一个相对安全、又能打探消息的落脚点。正寻思间,前方街口传来一阵骚动和哭喊。
     “官爷!官爷开恩啊!小老儿真不知道那人是逆党啊!他就是来买两个烧饼……”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一个兵卒的腿,涕泪横流。他身后,一个简陋的烧饼摊被掀翻在地,炭火、面饼撒了一地,还在冒着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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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开!老东西!”那兵卒一脸戾气,狠狠一脚踹开老翁,“窝藏嫌犯,形同叛逆!带走!”旁边两个如狼似虎的兵卒立刻上前,架起瘫软的老翁。
     “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从旁边的裁缝铺里冲出来,哭喊着扑向老翁,却被另一个兵卒一枪杆扫倒在地。
     “还有同伙!一并拿了!”为首的兵卒狞笑着,目光扫向那家裁缝铺。
     周围的行人惊恐地后退,无人敢上前一步,只有压抑的抽泣和愤怒却不敢言的沉默。
     王永年眼神一冷。他认出来了,那个被踹倒的老翁,正是他们上次来东昌府时,在街角摆摊卖烧饼的忠厚老人,烧饼烤得又香又脆。少年是他的独子,在隔壁裁缝铺当学徒。这分明是借机敲诈,草菅人命!
     一股怒意直冲顶门。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枣木棍。九儿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一把按住他的手臂,低声道:“别冲动!小不忍则乱大谋!”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响起:“哟,王二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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