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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颈拉出脆弱的弧度,下颌线条绷得死紧,额角、颈侧暴起的青筋在惨白的肤色下虬结跳动,如同潜伏的毒蛇!
     那双总是沉静得如同古井深潭的眼眸,此刻被迫抬起!浓长的眼睫已被汗水与剧痛激起的生理性泪水濡湿,粘黏在一起,视野一片破碎的水光朦胧。而就在这片模糊的光影之后,那根捻动深紫色“血瘿”佛珠的、指节泛青的手……那张覆盖着完美“慈和”面具的、江清浅的脸上,终于清晰地撕开了一丝罅隙!
     那是混合着玩味的轻蔑、得逞的愉悦、以及一种看待实验品濒死挣扎般的冰冷好奇!没有怒火,只有一种猫戏鼠的残忍快意!
     空气凝固成冰。
     嗒…嗒…嗒…
     几滴滚烫的汗水,沿着明渊绷紧的下颌线条,一滴,一滴,重重摔落在他眼前冰冷坚硬的金砖上,洇开几圈深色的圆晕。每一次砸落,都仿佛在拉扯他几乎断裂的神经。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个身影,像是从合欢树巨大的阴影深处融化出来一般,无声地出现在江清浅身侧几步之遥。是个穿着王府三等仆役灰色短褂的男人,身形微微佝偻,低垂着头,手上端着一个不起眼的朱漆托盘。
     托盘里没有珍馐美酒,只有一只小碗。
     小碗不过婴儿拳头大小,材质非金非玉,非瓷非陶,而是一种通体流转着幽幽碧光、介于玉石与琉璃之间的奇异物质。碗壁极薄,近乎剔透,碗内空空如也,却又似乎并非真空,而是荡漾着一小汪浓稠得化不开、如同凝固墨汁般的诡异深黯!这深黯如同具有生命,在碧玉薄壁的束缚下缓缓流动,边缘不断伸缩、变幻出极其细小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兽爪虚影!
     正是暖阁中被明渊斩伤后封存于陶罐中、那被其用自身血与绥安微量血加强追踪诅咒的御风残影!此刻,却被提炼浓缩于此!那碗中浓稠黑暗散发的气息,与明渊体内被他强行压抑的痛苦、喉咙里翻涌的铁锈血气……赫然产生了某种血脉相连般的致命共鸣!
     明渊的瞳孔在接触到那一碗浓缩的诅咒死寂之物的瞬间,骤然缩成了针尖!血液似乎瞬间在血管里冻结!
     那灰衣仆役如同执行命令的傀儡,面无表情,动作僵硬却毫无迟疑。他端着托盘,步履无声地越过凝立的江清浅,走到单膝跪地、身体如风中秋叶般颤抖的明渊面前。
     停顿。
     然后,那双粗糙、沾着泥土草屑的手,将那枚盛满浓缩死寂之物的诡异碧玉小碗,稳稳地、不容拒绝地、递送到了明渊苍白、布满细汗和血气的鼻尖下!
     空气仿佛被抽干。
     没有言语。
     没有任何逼迫的言辞。
     这无声的凝视,这近在咫尺、散发着同源诅咒与冰冷死气的碧玉碗,

第132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