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前,将那叠口供啪的一声撂在桌面上,“血刀门余孽狡诈阴狠,一日不撬开他们的嘴,下官一日不敢懈怠。”
“哦,可有斩获?”
“斩获不敢说,”我手指点在其中一份口供上,“不过在审讯过程中,倒是审出点旁的枝节,颇让人费解。”
手指划过,重重按在“周安”的名字上,“三房周安!在血影卫关押期间,此人竟多次违禁私入大牢,与重犯接触!行踪诡秘,动机不明。依下官看……此人,可疑!”
周伏龙面无表情,视线在“周安”二字上顿了顿,掠过一旁脸色煞白的张英。
短暂的死寂后,他长叹一声。
“周安啊……本官也早觉此人行止不端,念在同僚之谊,只道是一时糊涂,唉!”
他痛心疾首地摇头,“谁想竟敢勾结这等凶徒?真是辜负了朝廷!辜负了本官的期望!”
我心中冷笑,他这么快就定了性了?弃卒保车,果然狠辣!
张英显然急了,脱口提醒道:“大人!周安可是总衙百工坊借调的人!在总衙有根脚的,万一……”
周伏龙目光如刀,截断话头:“根脚再深,深得过王法?区区百工坊吏员,就敢凌驾律法之上?”
他把“百工坊吏员”几个字咬得极重,既像是在呵斥张英,又像是在撇清关系。
他提笔蘸墨,刷刷几笔,一份签押令已然写就。
“拿着!”他将签押令推到案边,掷地有声,“即刻拿人!无论他背后是谁,一查到底!给幽州监上下一个交代!”
张英在一旁看着,面皮抽搐,眼神深处尽是惊悸与不甘。
“是!遵监正大人钧令!”我上前一步,接过了签押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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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抓个周安而已,何须如此慷慨陈词?
这老狐狸,戏演得倒足。
不过是想拿这张签押令堵我的嘴,也把后续的麻烦彻底踢给我罢了。
心中冷笑更甚,有了这份签押令,我有的是办法撬开他的嘴。
……
攥着签押令,带着杜清远和两名五房税吏,直奔关押周安的小牢房。
“开门。”我示意狱卒。
铁锁哗啦作响,厚重的牢门被拉开。
一股浑浊的恶臭扑面而来。
“周安,滚出……”
杜清远的声音戛然而止。
昏暗的光线下,一具身躯悬在牢房中央,微微晃荡。
周安挂在一条囚衣撕成的布索上,另一端死死系在顶梁。
头颅歪斜,舌半吐,脸色青紫肿胀,早已气绝。
脚下,一只破木凳翻倒在地。
我一步踏入牢房,蹲下身,手指迅速探向周安脖颈,冰冷僵硬,毫无搏动。
又检查了绳结,是死结,勒痕深陷皮肉,角度符合自缢特征。
除了挣扎时指甲在脖子上抓出的几道血痕,并无其他明显外伤。
“死了?”杜清远难以置信的口气道,“畏罪自杀?这孙子……这么怂?”
我站起身,目光环视这间狭窄的囚室。
昨夜含糊不清的咒骂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如今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有人抢在我动手之前,彻底封死了周安的嘴。
“畏罪自杀?”
我盯着那张青紫肿胀的脸,扯了扯嘴角,“我看,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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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畏罪自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