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正午的荷池浮着灼人的光,阿沅在太奶奶的剪纸匣里翻出块油布,布下盖着柄黄铜刻刀——刀柄缠着褪了色的红布条,刀鞘刻着半朵荷花,缺角处嵌着粒铜珠,正是祖父修表时用的零件。当她抽出刻刀,刀身映出太奶奶1986年的34;大暑星笺34;草稿,笺角的邮戳缺了笔,像极了刀鞘上的荷花缺角。
34;这把刻刀是她十八岁时打的。34;父亲接过刻刀,铜珠在阳光下滚出细影,34;1986年大暑,她在荷池边刻了三天三夜,说要把流萤光纹刻进纸纹。34;阿沅想起太奶奶的纸纹簿里夹着张焦痕斑斑的桑皮纸,边缘有刻刀划过的痕迹,现在才明白,那些焦痕是太奶奶用放大镜聚光拓印时留下的。
午后拆刻刀鞘暗格时,阿沅发现鞘底垫着片荷花瓣,瓣上用朱砂画着邮戳形状,戳心写着34;大暑拓印34;。34;那年祖父送了她一盒朱砂,她就着荷汁调墨。34;母亲指着花瓣边缘的褪色处,34;这是荷汁氧化的痕迹,当时以为是污渍,现在看像极了流萤翅膀的纹路。34;
荷池边的老石凳下,阿沅挖到个漆盒,盒里装着太奶奶的剪纸稿,某页用炭笔描着祖父修表摊的剪影,摊角的铜钟摆竟是用流萤轮廓画的。当她把稿纸铺在石凳上,阳光透过剪纸镂空,在稿纸上投出太奶奶剪纸的影子,刻刀的轨迹正好补上稿纸缺角,形成完整的34;大暑邮痕34;图案。
34;太奶
第6章 剪纸刀下的大暑邮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