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前的荷池泛着新绿，阿沅在母亲的织毯棚里翻出个藤箱，箱底垫着太奶奶的蓝印花布，布纹里嵌着枚铜梭子——梭头刻着半朵荷花，缺角处缠着银线，正是母亲织毯时用的冰棱线。当她拿起梭子，布纹突然亮起，映出太奶奶1983年画的34;春星笺34;草稿，笺角的邮戳缺了笔，像极了梭头的荷花缺角。
34;这是你太奶奶织第一幅星笺毯时用的梭子。34;母亲接过梭子，银线在阳光下透出细痕，34;她总说，纬线是时光的邮路，每织一梭就寄出个春天。34;阿沅想起太奶奶的纸纹簿里夹着片织毯残片，经纬间卡着祖父修表时的铜屑，现在才明白，那些铜屑是故意嵌进去的邮戳纹路。
午后整理织毯工具时，阿沅在梭子暗格里发现片桑皮纸，纸上用靛蓝画着邮戳形状，戳心写着34;谷雨拓印34;。34;1984年谷雨，她织完星笺毯就病了。34;父亲指着纸边的指痕，34;这是她咳血时留下的，当时以为是染料，现在看像极了流萤光纹。34;
荷池边的老桑树下，阿沅挖到个陶瓮，瓮里装着太奶奶的织毯草图，图上的星笺舟用荷茎纤维勾勒，舟身的纸纹竟是母亲现在织的冰裂纹。当她把草图铺在织毯棚的竹架上，阳光透过竹缝，在图上投出母亲织毯的影子，织针的轨迹正好补上草图缺角，形成完整的34;春邮戳34;图案。
34;太奶奶说，春邮戳要织在新抽的桑皮里。34;母亲递来束刚剥的桑皮，皮纹里渗着乳白汁液，34;她当年用这汁液调靛蓝，说能让邮纹吸住流萤光。34;阿沅摸着桑皮的
第4章 织毯梭子里的春信邮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