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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十五[1/2页]

师霸 博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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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相比于以后的枝枝节节,那个曾经给财娃带来几多惊喜几多心惊的烧红薯果真只能算是小小小小的不值一提的东东了——虽然那东东确是个好东东,只可常闻不可常见的东东。小到最后,财娃那夜依旧还波澜壮阔还沾雨带露的梦里,也没有出现有关这东东的任何蛛丝马迹出来。
      然而,就在财娃很为这小小的烧红薯不痛不痒地平静了不长日子之后,财娃的心又一次平静不下来了。那天的财娃一踏进校园,就感到浑身不自在了,不为啥,就因为几乎所有老师探询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虎视眈眈盯着呢。胆大的一直追随着财娃从校门口到办公室门口的脚步眼都不肯眨,胆小的看一眼财娃,又匆匆别开了去,好像他的目光根本就不关心财娃的一举一动。可要不了多久,那目光也就灼灼地落在财娃的身上不走了。
      财娃的黑脸瞬间又成了遮羞布,浑身又充满了燥热,连腿弯都不会拐弯了那种紧张羞怯。有爬虫似的东西在破袄子里层上上下下快速蠕动着,又痒又着急,比夏天里被不多的几只牛氓狠狠叮了一口都痒都难受。也许,更像被大黄蜂蛰住那样,瞬间就鼓出老大的疙瘩。财娃弄不懂这些没有吃过几顿饱饭的同事,怎么会有心情关心他的一举一动。今天吃了稀饭,他着实擦过嘴了,还怕擦的不干净,还特意求了财奶借了她的破镜片细细瞅过的——绝对没有玉米糁儿,绝对没有红薯面渍的。那么,他们看的什么东东?我的袄子也不脏啊,破烂跑絮处财奶昨晚才缝过。唯一可能出现问题的棉裤,财娃也到厕所里借口小便褪下仔细检查过,财奶的年岁虽大,针脚还是密密实实的,小到连虼蚤钻着都困难的。那么,他们究竟在看什么?
      找不出原因的财娃更其惊恐了,格外羞臊,格外燥热使得财娃连手臂都不知道咋样摆动了,是解放军战士那样雄赳赳每次都摆到前心那儿,还是小媳妇那样,低着头夹着胳膊根本就不给胳膊张扬的机会那种紧张。更加严重的是,财娃甚至都不晓得抬脚应该有着咋样的频率了,是先抬左脚呢,还是先抬右脚,或者双脚一起,兔子那样蹦蹦跳跳真可爱那种?
      等到财娃慌里慌张连蹦带跳地走过那小段不亚于奈何桥的礓石路,六神无主地出现在办公桌旁边时,财娃才感觉自己的后背湿腻腻的,只有烈日炎炎的三伏天,从地里玩命似的拔回一车小山似的柴火,才有沾衣粘皮的状况啊!
      “啊呀……”等到粗喘未停的财娃看清办公桌上的那个东东,财娃自己先惊叫了——歪歪斜斜的桌上居然出现了一幅别样的风景。那风景,来源于那个有着白白外壳圆圆胖胖的鸡蛋啊!
      鸡蛋,这东东,出身寒门的财娃见的机会太多,还没有学会快步走路,一听见家里那只老态龙钟的母鸡在厨屋里拼命“咯嗒咯嗒”叫起来,财娃就踉踉跄跄地歪到财奶的身边,拉了财奶的衣襟含糊不清地叫:“蛋蛋,蛋蛋!”紧跟着第二句不连续的话语就是,“蛋蛋,我要吃!”
      每逢这时候,财奶总要一把将财娃紧紧地揽在怀中,从深陷的眼窝深处留下亮晶晶的液体,咸的!然后,狠着心将那圆溜溜的鸡蛋紧紧捧着,小脚一路颠着跑到堂屋土坯条几最高的地方,收在那小小的荆条筐里。身后的财娃哇天哇地跟着哭叫,“蛋蛋,蛋蛋!”财奶虽然心疼,可是因为什么,又好像没有看见财娃的啼哭声声。没有事的时候,财奶总会将这些圆溜溜的宝贝细细地搬出它们温暖的家,咧着没牙的嘴一遍遍地数着:“1,2,3……”等到积攒够十个的时候,就支托财爹溜溜赶到十几里外的县城卖掉,换些油盐回来——怎么不买些酱油?酱油,做你的大头鬼子梦吧,这大概只属于太后的东东,咱买得起吗?财娃长这么大,还没有和酱油有过更近距离的接触,连酱油的名讳都没有听说过,还买呢,连盐都买不起啊!
      如今,这圆溜溜的鸡蛋正躺在他的桌前,娇滴滴地敞开衣襟躺在他的桌前,还娇艳地将自己最美艳最白皙的身段向着他尽情展示炫耀呢,好像还在极力鼓动着:“来呀!来呀!财娃,你快来呀!快来把我吃了吧!”
      财娃的嘴里有濡湿的粘液在急急蠕动,比某些焦急的小东西更着急慌张,财娃不用猜就知道那是哈喇子,眼馋的哈喇子。财娃拼命忍着,才没有将这哈喇子滴一滴在这圆溜溜的灵物上面。
      “怪的……”财娃终于恍然一个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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