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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九[1/2页]

师霸 博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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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音好小好小,完全就是地底下发出来的,不比夜黑那些打洞钻墙小耗子的渺小叫声更大,然而那叫声就是比耗子磨牙嗑东西的声响更加惹人心烦。耗子这东西,总还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试探着偷偷摸摸出来烦人搞些小小的破坏,还总在人迹罕至的偏僻角落,夹墙缝里屋顶檩条上面。可是,这声响——喂,现在才是晚灯刚展,就是那些最积极从不需要掌灯熬夜吃饭的人家,上床后第一口和缓的气息还没有喘匀。
      这样悉悉索索的响声,财娃不想制止——方才经历月儿四十的磨合,他这架新湛湛的机器与这些来源于生命最初骚动的少年们隔膜的心,正在一天天接近。他,大概不需要做出任何的局促行动紧急制止吧。改变,来自点滴的积累,一嘴吃个胖子的事情绝对没有任何发生的可能。
      这样想着的财娃,也就没有更多的耽搁,还若无其事地照着方才没有被打断的思路,继续在麻子似的黑板上,找尽可能平整光滑的地方写那几个不常用的字。财娃的希望,是借助自己的冷漠处理,让那意外的声响自己悄悄消失于无形。
      “呀……”可惜,那些懵懂的骚动好像没有任何安静下来的迹象,还有蹬鼻子上脸的嫌疑,居然朝着上升的方向有些快速扩移了,还有谁居然漏嘴似的说出了声,后半截没有来得及出口,大约是拿小手掩住了。
      财娃的火气噌地就从脚底下给蹿到了头皮顶儿,财娃很想立刻转身,很想揪住某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头皮子,在教室里利利索索甩他几个来回,然后恶狠狠地批他几个嘴巴子:“上课,正上课呢,你想干什么?作死!”
      “妈呀……”财娃还没有机会发作,那声脆脆的惊叫居然提高了八度。而且,还与那个,财娃心里最柔软的触摸不得的名字有关……财娃的心又是严重的一咯噔:“怎么了,凌?”
      财娃顾不上责怪谁的失礼了,这声最能让他魂魄出窍的脆叫才是他当头的头等大事啊。财娃匆忙转身,放胆去看——柱娃的怪言怪语,总让财娃在碰触到丁凌柔嫩探询的目光的瞬间,多了许多的顾忌,明明一个财娃督促着:“财娃,看吧,看吧,看看谁还能说闲话,老师看学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另一个财娃嗤笑了:“你个傻蛋,怎么会没有问题,上次柱娃可就说了,如果这事再闹大些,传到丁凌的老爹那儿,亲,她老爹不揣了破鞋底儿满校园追你才怪呢!”
      今天不一样了,这叫声就是最好的邀请函呢——老师,我在这儿!趁着夜黑,趁着更多人往那个方向探视的目光,财娃就将自己胆怯的目光稍稍壮了些胆气,也夹在在那群目光里放胆去看,完全地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看。
      那边一闪一闪的小小火苗是什么,还会动,不会是教室里黯淡的洋油灯光映在亮闪闪的玻璃上面了吗?切,你傻了吗?你的教室里哪里会有玻璃们高级的影子呢?你以为这是领导们的办公室吗,还玻璃,还亮闪闪,还……能有块完整的塑料布蒙着,你就烧了八辈子高香了,还玻璃?扯淡去吧!
      借着群聚的目光给的福气,财娃这才有胆好好地端详端详就是在老天爷也窥伺不到的梦里,也不敢一个人对着那个窈窕的身影细细参观啊。今天这样天赐良机,财娃就要放心地看,大胆地看,周到地看,看到根里弯里,大约就没有人可以说些什么,再有那样的好梦,丁凌的倩影也许就不会那么模模糊糊影影绰绰了,想抓又抓不着,舍去又舍不得了吧。
      可是,现在这倩影早丢失了秀美恬静的本色,小脸苍白着,小口紧张着,纤细的手指吓破胆似的紧紧地指着老旧的木窗外,干张着小口,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那种惊恐万分……
      那边有什么?凌啊,你不是紧挨着墙角就坐吗,我动员了你那么多次,你不是一直不肯挪动半步吗?不晓得,你是不是这样想的,我就是再畏你如虎,总也还要从窗户那儿借助这大自然的恩赐来辨别时间的晨昏早晚吧!看窗户的时候,你能不捎带着将我也看了呢:“哥,我的眼里只有你!”
      等到财娃顺着凌儿手指的方向细看时,自己也呆了——黑乎乎的窗外,隔着污难难的塑料纸,本来是什么也看不见的。可惜,那是过去!今天的塑料纸的外面,居然就有了星星点点影影绰绰忽忽悠悠的豆灯那样的星火,还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高忽低地飘移的星火,恰似老人们口耳相传了几千年总也得不到证实的“鬼火”啊!看到忒多人注意的目光,这会儿的鬼火似乎稍稍远去了些,可是隔着塑料纸的厚度,那鬼火居然真实了些,似乎还更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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