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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八[1/2页]

师霸 博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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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谁在门外喊门,教室里都已经座无虚席了,哪里还有欠缺的位子。如果有,那也来自于教室里唯一显模显眼空着好久好久的那个位子——空了那么多天,财娃新任命的班长有好几次都来请示了,“老师,那个他不会再来了吧,他的位子是不是安排给其他同学坐?大家三个同学挤在一张桌子上,坐得实在挺挤的!”
      可是,教学已经走上正途的财娃说什么也不肯答应,班长追问得紧了,财娃含混应一声,也就把这事给遮掩过去了。那半张石桌就那样心安理得地空置了下来,久而久之,连旁边的同桌也好像默许了这个并不存在的同桌依旧还在,打扫卫生的时候,那把三条腿儿的独凳也旁的凳子那样,稳当当占据石桌的半壁江山,打扫完了的时候,又被一双小巧的手臂仔仔细细放下,还用带着清香体温的小土布条儿认真地揩拭干净。只是呢,人家别的独凳总有机会发挥自己的正常热量,这个得到别人悉心照料的家伙却始终没有机会发挥它的余热——就那样一天天地坐着冷板凳。可怜啊!
      独凳儿等待着,财娃等待着,等待着什么,也许只有天晓得——门外的敲门声是不是就来自……教室里,大口小口的蒸汽嘟嘟着,似乎想要抹去那一段最是不能回首的记忆。天天昏昏欲睡的三条腿独凳忽地清醒起来,挣扎着想要头一个立刻挤到门外迎接谁去——喂,你真的能够人似的独立行走吗?
      所有集中在财娃身上的恭敬目光忽然间来了个空前大转移,好像正在高速行驶的汽车来到了关键的岔路口,一部分跟定了权威一天天隆盛的财娃,一部分就直勾勾地盯着紧紧闭着的老旧木门,还在心里不住地猜测:“是他吗,是他吗?”猜测中又把焦急的目光对准财娃,用没有说出的恳求恳求财娃早些去开门。
      一时间,财娃突然觉着了自己肩头责任的重大——要是他,以后怎么办?要不是他,以后怎么办?两个对立的想法好像就要在财娃自己的脑海里打起群架来:“是,不是!不是,是!”尤其是那些自己刚刚收复过来的小喽啰,面对他旧时老大的光临,会不会又一次跟着叛变投靠旧主呢?这个班级,这个稍稍焕发生机的班级能够经受这又一次空前的考验吗?
      “请进!”可是,现实不会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如果再有三秒迟疑的话,门外那个等焦急的主人会不会就此一扭回身,或者直接硬闯进来,到那个时候,自己如何寻找合适的台阶呢?毕竟,这是他逃离学校,逃离班级之后的头次回归,头次主动回归。稳妥期间,还是先请进来再说。是福是祸,谁知道呢?
      老门轻轻吱呀尖叫着,慢悠悠打开了——老门啊,你打开的速度能不能稍微快些,再快些,一颗心,一颗悬在云里雾里的心,经不起你这样吊人胃口啊!你再不放快些,喂饱了红薯汁汁的肠胃果真就要造起大脑的反,它忽然之间要大口大口地吐酸来,折腾得大脑七窍走了五窍,可怎么办呢?
      财娃还没有想到很是明白,就有哪个小人这么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了:“嗨,真的是咱们老大啊,我说你肯定还要来上学的,学费都交了,怎么会不来上呢?那两个家伙还不信。看,这不是老大又回来了吗?”真的是他,财娃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归顺不久的喽啰真的如预想中的顷刻叛变了,还直接越过财娃的旁边,拉着那个柱娃的手问寒问暖,只差迎接归来的英雄那样跳起欢快的舞蹈,唱起迎接的歌谣。放肆的神态,权当呆立在讲台边缘的财娃真的空气似的不复存在那样。
      其实,财娃的脚步有好几次都朝着柱娃的方向进发了,尤其有那么几次,财奶在旁边絮絮叨叨:“柱娃可怜呢,十几岁个小娃娃,小身板还没有长成,胎毛还在带着,就要学着大人们出来挣工分。工分就那么好挣吗?唉,真要好挣,家家户户还不睡在白花花的好面堆里都不知道怎样笑呢。那么小的手,怎么掂得动那么老大的铁锨呢,大人端着都吃力呢!”
      财奶的絮叨总让财娃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柱娃的苦,柱娃的难好似都与自己有关呢。可真要财娃就此拉下稚嫩的脸皮去哀求柱娃回到学校,接受他的再次训诫,只怕柱娃没有做好这个准备,自己也没有做好这个准备呢。特别有那么一次,财娃的脚步都踩在柱娃家瓦屋的后墙根了,却再没有勇气往前走进了,半步也不行。
      “你瘪子叫你去上学,你不去,看看你这一晌都干了多少活?老子让你往门前盘的土呢,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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