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挂掉了电话,我立马摁下关机键。子佩侧身托着下巴,盘问道:“喂,他到底是谁啊?”
“一个多金帅气又有才华的富家公子。”
“嗯?”子佩两眼放光,“他对你有意思哦,拐弯抹角的问你有没有到家,可谓用心良苦。”
“你想多了,他有未婚妻,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两家是世交。”
我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双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那他为什么还关心你?”
“他是我的师兄,他说他把我当妹妹看待,他人还是挺好的。”
“好什么,让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对豪门产生幻想的全是坏人,虽说豪门深似海,但我宁愿被打入冷宫,也渴望享受一回卫生间里带游泳池的感觉。”子佩像泄了气的皮球,声音里夹杂着沮丧。
我理解她对每日能洗上热水澡的期盼心情,我们住的老房子里不通天然气管道,卫生间漏风,还时不时的停水停电,到了冬天洗澡跟打仗一样。而有洁癖的子佩必须每天洗澡,我永远忘不了她裹着毯子坐在床上瑟瑟发抖的样子。
身旁传来子佩的呓语声,“所以宁书,我找了个年纪大的,我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转过头想问她是什么逻辑,可是她已经睡着了。
不一会儿,天蒙蒙亮,楼梯下居民的谈话声,自行车打铃的声音隐约可闻,我闭眼昏昏沉沉的休憩,像有个无底的黑洞把整个灵魂吸收进去,身体软弱无力,即将进入睡眠的那一刻,闹钟开始响了。
照例,我起来熬杂粮粥,子佩先洗漱化妆,因为即将分开,我熬粥的心情相较以往更精致些。吃好饭,喂了猫粮后,我们嘻嘻哈哈的一同出门。
我在锁门时,子佩问我:“宁书,我今天穿的裙子怎样,江城大厦里买的,一共只有两件,全让我买了。我告诉你,我送你的那条千万别手洗,得送去干洗。”
“布料精美,裁剪得体,一看就是高档货,我哪舍得穿。”
“土包子,今年流行条纹和蝴蝶袖,多好看啊,你不要放到过时啊。”
“好,听你的,明天就穿。”
这时对面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明树和那个名叫小静的姑娘。
天底下最尴尬的事大概不过如此。
子佩趾高气昂的注视着他们,此刻老实的明树愈发显得呆滞,一双眼睛像聚焦的灯,长久的停留在子佩身上,他眼神里的不解,疑惑和留恋,毫无保留的在他的新女友面前淋漓尽致的流淌。
分离的时间虽不长,但此时的子佩不再是那个甘愿和他贫富与共的姑娘,一身的名牌,珠光宝气的首饰,以及在物质的衬托下那骄傲霸道的气质,让明树瞠目结舌。我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他是被吓住了吧,曾经喜欢的姑娘转瞬粉黛铅华,朱颜已改。
“周明树,你昨晚住在这?呵,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子佩耀武扬威的叉起双臂,冷嘲热讽道。
小静挽住明树的胳膊,弱弱的问:“明树,她们是谁?”
 
三十九、昨日黄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