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哦,岁数大的都这样。”
“你看你那手儿,又白又嫩的;哪像我们这手,又黑又糙的。”
“嘿嘿。”
“人家城里头都拿洗衣机洗。”
“有福的啥时候都是有福的。”
“嘿嘿。哎,这池泊水咋这么少呢?”
“都是做砖的、喂牲口的用了,村里就几个砖瓦窑呢。”
“牲口能喝多少呢,牲口都少多了。”
“嗯,那可是,拖拉机、收割机的,你掏钱人家就来了,都不怎么用牲口了。”
“喂牲口也麻烦的。”
“那得有钱哩,没钱的还不是用牲口。”
……
“哎,你听说了吗?”
“啥?”
“听人叶子认了个干女儿?”
“多候的事?”
“有两三年了吧。”
“她不是有女儿嘛。”
“谁说不是呢。”
“哪儿的?”
“清平的。”
“清平?”
“嗯,就是前头改的那村的。”
“叶子就能胡张八解。”
“怀疑有啥说头。”一个中年女人诡秘地笑着说。
“能有啥说头?她那个时候满满在清平就停了八个月。”环儿说。
“那不是生过一个娃吗?”
“不是生下就殁了嘛。脐带缠住了。”环儿答道。
“哦。”
“听得说,叶子稀罕人家女儿,就当了干妈。”
“干女儿都上了大学了。”
“哦,那人家往后可享福了。”
听了这些议论,环儿心里挺复杂,她着实有些不能理解叶子。心想,男人多年不回来,一个妇道人家带三个孩子,还不嫌累,又认了个干女儿;真不知道叶子是咋想的。
说曹操,曹操到。这天上午,叶子赶着小马车也回娘家来了。这半年了,叶子父亲身体一直不大好,叶子就过阵子就来一趟。当然,这时候,她老父亲早已经退休在家了。老年人相信中药,认为西药治标不治本。前两天,多娃才给老父亲抓回几副药。叶子一进门,就帮着熬药、弄饭的。吃过午饭,叶子爹坐在炕边椅子上抽烟,叶子和她老妈便靠着被卷儿休息。
“啊,你恓惶的,硬把那仨娃儿拉扯大了。”老母亲对叶子说。
“嗯,要狗娃能考上大学,我这就算熬出头了。”叶子笑着道。
“小子娃,你就供呀;可杏儿,女女子家,小学毕了业就甭念了。你忒累的。”
“杏儿学习还不歪哩,我可不重男轻女。”
叶子老父亲没插话,仍“呼噜呼噜”抽他的水烟。
“鸟儿大了,都要出窝的。人常说,婆婆老汉,亲似火蛋。舍娃多年没有音信,你将来可咋弄呢?”
“你熬煎的,有几个娃儿照护我哩嘛。”
“那可不一样。”叶子老父亲插了一句话。
这时,根儿进来了,一见叶子就问道:“叶子,问你个事儿。”
“啥事?”
“还啥事呢!你还不知道我想问啥?”
“你看我哥哥,我可知道你要说啥?”
“我听得说,你敢认了个干女儿?”根儿开门见山地问道。
“嗯,清平的,河南人的,都念大学了,唤瓜儿。”叶子干干脆脆地回话说。
“少盐没味的,认那干女儿做啥,你敢没女儿?”叶子妈道。
“也不是。你不知道。那老两口五十多了才有了瓜儿。前两年老汉又殁了,一个老婆子家带着个女儿,怪可怜的。”
“你敢不可怜?”
“嘿嘿,我就做个干妈,照应照应,也没啥。”
“说得倒轻巧。连你自家都顾不过来,还管人家呢。”
“哎呀,你们光听得说我认了干女儿,敢没听说我干女儿考上大学啦?”
“听得了。就是村里说啥的都有。”
“管他说啥呢。瓜儿上大学了,有出息了。说不定,我还能享上干女儿的福呢。”
“做梦吧,你就。”
叶子爹插话说:“叶子也是成年人了,她有她的道理。你们管她呢?”
“管也管不了。她愿意受罪,她就受去吧。”
“嘿嘿。”
“这不结了。”叶子爹又道。
“没法,这就是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你看我哥哥说的那。”
“哎,半天了,光说这些没用。叶子,环儿回来了。”叶子老妈说。
“多候回来的?”
“有好几天了吧,她妈难过的,回看她妈的。”
“哦,那我得去看看去。”
叶子一边说着一边下了炕,便出门去了。
欲知后续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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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