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跑并不是因为热爱生活,想呼吸清晨有些潮湿的空气,也不是基于身材管理,不过是强迫症看起来比较不错的表现形式。
进入了秋季,天光来得越来越晚,就是到了五点多钟,已经开始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世界还是暗的。
林茵挽了挽脚踝上保暖的袜子,nadelray那有点神经质的声音一点一点从耳机的金属线里爬上来,爬进她的耳朵,有气无力地让她的身体苏醒过来。
公寓的门一推开,一个黑色的影子忽地从她眼前闪过,还沉浸在靡靡之音里的她被吓得倒退一步,是一只被她开门的声音吓到的黑色猫咪。
灰色的墙红色的砖,笼罩在深蓝之中的钢筋混凝土的丛林,如同一间默片,没有声音。
她的路线总是先从小区侧门正对的那条小巷子开始,因为这条巷子的对面是两座并肩而立的山。前面的一座植被茂盛,这季节枫叶还没有红透,银杏却早早黄得耀眼,一山的红红黄黄,看来很是热闹。另一座却是怪石嶙峋的石头山,光秃秃的梁脊,一副冷淡厌世的倔强嘴脸。两座沉在冰冰冷冷深蓝中大山,林茵却是十分喜爱,每天出门来看看方才心安。
每天都从这里出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小街的尽头有一家已经无从考证历史的姜茶摊子。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代传人的摊主,是个戴眼镜的年轻女人,目测不过三十,很秀气的长鹅蛋脸。这摊子不知道为什么只卖早晨一段时间,人渐渐多起来,她却偏偏收了摊子,生怕挣到钱一般。
林茵喜欢着这茶摊,多半是沉迷于那甜美的味道从喉管滑进胃里,那有些如同在胃里炸开一般的辛辣。那辣让她周身暖暖的。今天她也是先到茶摊灌了满满一杯姜茶。
经历了昨夜的狂风洗礼,街边的银杏和梧桐叶子已是落了大半,路边清扫的清洁工人使劲摇晃着银杏的树干,所剩无几的枯叶,对这陪伴了自己一生的枝干再无留恋,抖落一地。
她踩着还没来得及干掉的枯叶,就好像是踏着还尚有一丝气息的生命。想着,她的脚下也轻盈了起来,好像是无数的手托起了她的脚步。
转到昨夜令她有些恐惧的旧屋密集的巷子,天也渐渐亮了起来。寒流过去,天气晴朗的一丝云也不见,只是空气里还涌动着残存的寒气,久久不肯离去,盘踞在清晨太阳还未升起的这座城中。
林茵已经跑得额头微微渗出汗来,她用手拂了佛额头,停下来喝还有些滚烫的姜茶。
“已经不让自己私下补房顶了,街道明明通知了统一时间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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