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环卫工人走过来打扫,看到这家门前破破烂烂地摆了一地,不禁自言自语,看到停在一边喝茶的我,嘟嘟囔囔说得更加大声,“弄了又不收,到处都是,干了我还怎么扫······”
他停住了清扫的动作,直起了身体,话也说到一半。
“······那个······那个是什么?”他的声音忽然战抖了起来。
林茵也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惊异地看着环卫工人。
他戴着大大的白色口罩,由于常年呼吸的空气都充满粉尘,口罩的中上端集一圈黄黄的印子。只露着外面的一双饱经沧桑的浑浊眼睛奋力张开,似乎看到了末日一般的惊惧。
“······那个······”他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林茵却仿佛已经感知了他的恐惧。她有些迟疑的缓缓走向他眼睛所盯着的方向。
因为地面的凹凸,沥青桶斜斜的朝向我们,所以直到我走到与他并肩,才看见他所恐惧的东西。
也可能无法称之为“东西”。那是一双腿,准确地说,是但在桶沿上的一双小腿。那光滑纤细的脚踝,幽幽的泛着青绿色的光。
她的身体有些向后倾斜,不知是不是刚刚喝了太多姜茶,还是跑得太过尽兴,汗水如同从头皮里冒出来的泉水,顺着她的头发,她的脸颊,流向锁骨,一会就蓄了一汪。
“······谁搞的恶作剧吧,”那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林茵张了张嘴,但她好像听出了别人的声音,“一定是孩子的恶作剧。”
听了林茵的话,环卫工人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些,但他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不肯上前去确认。人的小聪明小狡黠是不分时间场合的,怎么可能是只在平日生活里出现,到了大事上就再无私念。那小枝小芽是从骨肉中生出的枝蔓,是这身体这生命的一部分,怎么可能轻易舍弃。所以突破人性的牺牲,绝不会是形势所逼,那定是经历撕裂血肉的斗争。
林茵咬住嘴唇,让它不至于抖得太甚。一步一步走到那桶的近前。还没走进,那股皮肉烧焦的味道,窜进鼻腔。
这次她看得清晰了,连同那灰青色皮肤上细细地有些细幼的汗毛。
“······报警······”她没有惊呼,甚至连大声一点都没有,声音像是从她的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般,“是人,这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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