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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前的那场好雨将秋旱扫得一光二净。眼下时已入冬,田野里的麦苗像地毯似的绿油油地复盖了一年来干黄干黄的关中八百里秦川。八月十五前后的那场大雨复苏了大地本来绿色的面目,复苏了天际,换醒了大地。田野里因当时霍乱的肆虐而堆起的新坟,在绿色埔野的阳光下,似乎看不见了。因为雨水的冲刷,不少霍乱下的坟头魂幡被冲得无影无踪,虽然当时坟头顶上魂幡旗子的旗杆还插在那里,在这初冬的寒风中发着微微地哨声,天虽然还没有下雪,却已经寒冷了,人们都换上了棉衣棉裤棉鞋。大地上一片冬天的气息。西大院对门玄武家寺堂里又传出了娃娃们朗朗的读书声。这并不是私孰学堂,而是北草坡村子自己办的小学堂。尽管读的还是什么赵、钱、孙、李,人之初,性本善,这些中华民旗的古曲。然而,有了老师,孩子们有书读了,村子的人们为之而高兴道好。
      说起这事,还有一场小戏演出了呢!虽说不像成立《同济会》救灾那样的大题难做,但是也还是费了一番周折的。
      十三爷薛平他们第二次拉粮回来后,没隔几天,原班人马又第三次去拉粮了。按五爷、劭泉、薛力、梁静波他们的商议情况和算计结果,所需用粮也其本上差不多了。如果还不够的话,也只是个小数目。小数目总是好办的。就在第三次拉粮后的后两天,五爷找了梁静波、耿宏海和几家稍富裕的人家来到薛力家商量恢复学堂的事宜。薛力因为《同济会》的事,心中总存不快,他本来就不想再接受这费力不落好的社事。现在五爷又来找他了。不过这次来的人都是村子里有点名望的乡党们,又是亲自蹬门来访商量大事,就连老保长耿健仁也来到了薛力家。所以,薛力本想推辞办学堂之事,但却万般无奈,不好意思,又想起了儿子薛平第二次拉粮前一天那场谈话,也就只好先寒暄接待了五爷他们。
      天下事就是这样,许多事你不想或不办是不行的,因为你自己必定也要在其中受益。所以经众人商议后,给娃娃们设的学堂是决定要办的。耿健仁保长最后下了定论,他说:“学堂一定要办,否则咱就是千古罪人!”。
      问题就出在如何办,咋样办和出资选取学堂新地址上。原来那两孔窑洞已经要塌了,不能再让娃娃们在那里待。对此五爷提出了一个方案:“我想将学堂设在大庙里,那里地方大,能多容纳些娃娃,也不会受村里人来人往活动的影响,大院子还可以供娃娃们玩耍。”
      对于五爷的这个方案大家都表示同意。惟独薛老十不同意。因为在之前,为村子办学堂的事早有人提出过,这大概与他儿子第三次去拉粮走前私下对他那些朋友的说法有些关系。
      “大庙!绝对不成。”薛力首先起来反对,“大庙!那是神仙的灵地,是清静之地。逢年过节还得祭神拜神,烧香叩头。平常乡党谁家有救神保佑,也要到大庙拜神祭神。现在要是把学校办在神庙里,娃娃不懂事,冲撞了神灵,那咱北草坡村还想安宁,我看不成,不能在神庙里办学校。”
      为此几个人的想法总是统一不了。保长见这样争下去也不会有个好的结果。于是,大伙儿只好让保长自己断决,不在大庙办学校。其实,村子的这个大庙虽说是历史上传下来的古神庙,但是年代久远了,多少年来风吹雨打,已经是破烂不堪的了。一年四季,除了娃娃们进得庙里玩耍外,村子里从来也没有大人进去。前几年除了中央军在庙里驻军外,现在已经成了无人进入的地方。一座没有香客上香的神庙,除了鬼才去外,人谁也不会进去的。薛力只所以这样刁难五爷和保长,是有他的想法的。
      “原来的窑洞不行了。除了大庙外,咱村再没有能办学堂的地方了。大家说咋办?”保长问大伙儿。
      这时还是薛力抢先说了他的想法,“咱村现在除了大庙外,现有的大点的有房地方也就只有五爷家的寺堂最大了,那里能多容些娃娃读书。”薛力的话一出口,保长首先看了看五爷,然后又看了看薛力和其它几个人。你看看他,他看看别人,大家谁也不说话。大家都在看五爷,……。
      薛老十这明明是在将我的军吗!这时五爷在想,平时我们玄武家族里有事都在寺堂商量办事,况且寺堂受三大院、许家巷、老庄子、北场子、中街各族门的共同支配,三大院的事还好说,自己能够作主。其它门族,就难说行不行了,自己现在难以作主。想到这些,五爷说道:“用我们玄武家的寺堂办学,对我们三大院来说,不会有啥问题,能同意。但是,玄武家其它门子,就难说了,我一下子做不了他们的主。还是再想别的办法,看那儿合适。”其实五爷说的也是实话。他接着说道:“用寺堂给娃娃们办学堂,这我得跟我们玄武家同族老人商量商量,我不好一人做主,再说这是个寺堂,族里人经常有大事要办理,办事时让娃娃们停了读书,这不太好,不停吗!门中人弄不好闹起来就难办了。”说道这儿五爷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是有些难呀!”
      “族里有事,在自家大院办不就成了吗!为啥一定要在寺堂办吗!”薛力不高兴地说道。
      薛力自己也非常清楚任何宗族办族里大事,都是在寺堂进行办理,本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就是要为难为难五爷,给五爷出个难题,看他如何处治。
      对五爷而言他也觉得薛老十这个说法并非没有道理。但他想到族里其它门庭,就暂时没有开口表态。
      “大庙不成,玄武家寺堂有难处,就再没有地方可用了,”保长说道:“咱村除了大庙和玄武家大寺堂,个别人家也都没寺堂,那咱给娃娃们办这个学堂就是个难题了呀!”
      听保长叹息的话语,大家谁也不说什么,静静地坐在那里。
      “依我想,咋这样吧!”一直没有说话的梁静波开口了,《同济会》的事已经麻烦老五哥不少了,他操了多少心呀!拿出钱粮接济乡党,谁不知道吗!现在有说好话的,也有说害话的!就拿三大院来说,也有人在背后说风凉话。老五哥硬是顶着风往前走。办学这事就不要再为难老五哥了吧!实在不行,我把我那院子后的窑洞房腾出两孔来,供娃娃们上学念书,最少也能容上二十几个娃娃吧!这办学的事就由我来主待办理,你们看,行吧!”
      “不行!不行!薛力争先说道,“娃娃们在你家那窑里上学,这不行。一来,里边太黑,娃娃看书看不清;二来,也不太保险,你家那两面窑也好几代人了,要是天下大雨,再出以前那事就太怕人了!再则,你家院子的那些人,……也太难说话了。怕办不成事。”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那你老十给咱想个办法吧!”静波他怼了薛老十一句。
      “是呀!静波说的有理。”其实,这所有的话,保长听后,心里是明白的,特别是薛老十的话中,其中是有他的想法的。所以保长才借静波的话回敬了薛老十一句。
      “对,十哥,你有啥好办法就说出来吧!”耿宏海笑着对薛老十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咋就不说你的想法呢吗!”耿宏海说着笑着。
      实际上,耿宏海一直不开口,是他没有忘记那天晚上薛力在他家当着万寿财和王喜财的面冷落得他下不了台的事。所以在这里,他才有意刺了激了薛老十一句。
      在坐的都算是北草坡村子的头面人物,人前之人。关于全村子的娃娃能读书上学的事都说不到一起,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在五爷看来,这确实是因为除大庙和自家寺堂外,村子里再没有大点的地方了。薛力在这里,是明白不过的,他在将我老五的君。想到这里,五爷说道:“这样吧!我回去后再跟我们族里的各位老人们通活通活,可能的话就在我们寺堂办学。寺堂除了房子大外还是够用的,让娃娃在我们寺堂上学念书,又在村的中间,要比大庙好一些,方便安全一些。外人随便进不了寺堂。”
      “这不就行了吗!”薛力急忙接了上去。
      “不说了!我这就做主了。为难的事由我担着!”五爷看着薛力说道。
      “下来的事就是聘请先生和酬款的事了。”保长提醒大伙说。
      “我想全村酬积,可不要放在几户。”保长其实是为五爷着想的。其一,是因为,这次在救灾上五爷帮了他这个保长的大忙,他不出一点气力,却在他的上司面前有所说道。也曾落下了大的名声好处。《同济会》每一次给乡亲们分发粮食,保长都在场实行管理。保长接下来说,“特别是老五哥他家现在的景况大家也是清楚地。大灾时,他家的吃法就可以看到他的难处。所以,这次咱们办学最好不要让老五哥家再出资了。大家伙酬资行了,其它人有力出力,有钱出钱,老五哥不出钱出地方这合情合理。”
      保长的这几句话,五爷没有想到,薛力也不会想到。在坐的谁也没有想到保长来了这么一席话,大家都明白,保长这实际是在将薛老十的君。薛力虽然对此没有吭声,但他从心底记恨老保长,嘴里不说,心里却在说:“好你个保长!”。此时的梁静波和耿宏海心里非常明白,只是他们俩对视了一下笑了。
      实际来讲,酬款要比找地方难多了,无论是大是小,村子总还是有地方可安排的。而酬款则是长期的事情,学要办下去,自然款就得年年酬,月月有,天天用。此时,

第二十六章[1/2页]